夜色笼罩下的下邳城,温侯府内。
厅内烛火通明,一张圆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透着家的味道。
吕布已换下征袍,穿着一身舒适的深色常服,坐在主位,但眉宇间那份疆场统帅的锐利并未完全敛去。
严氏作为正妻,坐在他左手边,不时为他夹菜,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虽不言语,却能感受到夫君此次归来,看似大胜,心神却比以往更加沉重。
右手边是糜氏,她容颜娇艳,正轻声细语地说着些城中趣闻,试图为夫君解去征伐的疲惫。
她的兄长糜竺是徐州别驾,有糜氏作为依靠,这让她在府中地位特殊。
貂蝉坐在稍远些的位置,她依旧美得令人心折,眉眼间比早年多了几分沉静。
她只是偶尔抬眼看看吕布,目光复杂,有关切,有敬畏。
吕瑞坐在母亲严氏下首,一身利落劲装,英气勃勃的脸上带着兴奋。
她想与父亲分享这两个月来的战争历练,眼神亮晶晶的。“父亲,我们在萧县城下时……”
“瑞儿,”吕布温和地打断了她,但眼中带着鼓励,“那些战阵之事,以后再与为父细说。先吃饭。”他的声音平静,却让吕瑞立刻乖巧点头,感受到了父亲不同往日的深沉。
严氏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夹到吕布碗中:“夫君,尝尝看,今日特意让人寻来的鲜鱼。”
吕布看着碗中的鱼肉,又抬眼环顾身边的妻女。
严氏的温柔,糜氏的娇俏,貂蝉的静美,瑞儿的英气……这一切如此真实,如此温暖。
无论他来自哪里,现在他都只能是吕布,这里是他的家,他是她们的夫君和父亲。
他品尝着鱼肉,鲜美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心中却同时闪过两个交错的世界:一个是此刻烛光摇曳的厅堂,另一个则是霓虹灯闪烁的繁华都市。
究竟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
这个古老的疑问,再次浮现。
他看着吕瑞兴奋的神情,那份属于父亲的骄傲真切而澎湃,他听着严氏诉说家常,对这份安宁的珍视自然而生。
这些情感,根植于“吕布”这个身份的血肉之中,毫无虚假。
但当他脑海中开始本能般推演曹军可能的进军路线、下邳的防御薄弱点,以及如何调配新附四郡的资源时,那种超越时代的战略视野,又分明带着“苏显”思维的烙印。
两者在此刻,非但没有冲突,反而前所未有地交融在一起。
属于吕布的无双勇武、疆场直觉,与源于苏显的宏观视野、管理意识,正拧成一股更强大的力量。
或许,我既是庄周,也是蝴蝶。
这个念头带来一种豁然开朗的通透。
他不再需要费力区分。
那战场上如魔神般的身影是他,此刻厅堂中珍惜家人的丈夫与父亲也是他。
那驱使铁骑凿穿敌阵的身体本能是他,这谋划全局的同样是他。
正是这独特的融合,让他能一边让他能既拥有睥睨天下的豪情,一边享受这短暂的温馨,也懂得守护眼前宁静的责任。
严氏、糜氏、貂蝉、瑞儿……眼前的一切,就是他必须守护的真实。
而那一份记忆中的两千年后的世界,无论是一场大梦还是一种馈赠,都已实实在在的化为他的一部分,助他看清更远的道路。
想到这里,吕布脸上露出了温和而深邃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对家人的眷恋,也有对前路挑战的清醒认知。
他举起酒杯,目光清澈而坚定:
“来,为我们一家团聚,共饮此杯。乱世之中,此等时光尤为珍贵,值得我们全力守护。”
烛光下,他饮尽杯中酒。
家宴的温暖洗去了部分征尘,但并未麻痹他的神经。
短暂温馨的宴席散去后,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备战即将在下邳城的夜幕中紧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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