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瘦西湖笼罩在氤氲水汽中,醉月亭的轮廓在月色下若隐若现。沈暮辰只带了两名贴身护卫,示意他们隐在远处树丛中警戒,自己独自步入亭中。
石桌上放着一盏琉璃灯,映照着对面女子的面容。当看清那人容貌时,沈暮辰瞳孔微缩——竟是潘世璋之女潘玉茹。她身着素衣,未施粉黛,与从前那个骄纵的官家小姐判若两人。
“潘小姐。”沈暮辰在亭口站定,“你冒险约见本官,所为何事?”
潘玉茹起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沈大人,我知道潘家罪有应得。但有些真相,比我父亲的罪行更可怕。”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钥匙:“这是我在父亲书房暗格里找到的。他在临终前夜交给我,说若他遭遇不测,就让我把这个交给能扳倒的人。”
“影子?”沈暮辰神色一凛。
“一个比二皇子更可怕的组织。”潘玉茹眼中闪过恐惧,“我父亲不过是他们摆在明面上的棋子。这把钥匙,能打开漕运衙门档案库最里间的铜柜,里面藏着他们这些年在江南的所有交易记录。”
沈暮辰接过钥匙,触手冰凉:“你为何要帮我?”
潘玉茹凄然一笑:“我弟弟前日在流放路上落水身亡。他们连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沈大人,我只求您一件事,若真能铲除这个组织,请在我弟弟坟前烧炷香。”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这是护卫发出的警示信号。
潘玉茹脸色骤变:“他们发现我了!大人快走!”
几乎同时,破空之声骤起!数支弩箭从湖面方向射来,直取亭中二人!
沈暮辰一把拉过潘玉茹,琉璃灯应声而碎,亭内顿时陷入黑暗。他拔出腰间软剑,剑光如练,将后续箭矢尽数击落。
“带潘小姐从西侧小路离开!”沈暮辰对赶来的护卫喝道,自己则纵身跃出亭外,剑尖在栏杆上一点,如大鹏展翅般扑向湖面箭矢来处。
湖边的芦苇丛中,数道黑影见状立即后撤。沈暮辰岂容他们逃脱,剑势如虹,瞬间追上最后一人。那刺客反手挥刀,刀法狠辣,竟是军中路数。
“谁派你来的?”沈暮辰剑尖抵住对方咽喉。
刺客狞笑一声,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
这时,另外两个护卫也解决了其他刺客,前来汇合:“大人,共五人,全部服毒,没有活口。”
沈暮辰面色凝重。这些死士行事狠绝,训练有素,绝非普通势力所能培养。他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返回醉月亭。
亭内空空如也,潘玉茹和两名护卫都不见踪影。石桌上用茶水写着一个模糊的“盐”字,水迹尚未干透。
“追!”沈暮辰心知不妙,立即带人沿西侧小路追寻。
在小路尽头的岔路口,他们找到了两名护卫的尸体,都是一剑封喉。地上有挣扎的痕迹,但潘玉茹已不知所踪。
“对方武功很高。”一名幸存的护卫检查伤口后沉声道,“用的是细剑,剑法极快。”
沈暮辰蹲下身,在泥土中发现半枚特殊的脚印,鞋底纹路似曾相识。他猛然想起,在京城调查二皇子案时,曾在那个失踪的清客院中发现过类似的鞋印。
“立即回城。”沈暮辰当机立断,“通知苏掌柜,全力搜查潘小姐下落。同时派人守住漕运衙门档案库,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回到行辕时已是三更天。沈暮辰顾不上休息,立即调阅扬州盐务档案。当他看到某个名字时,眼神骤然锐利——两淮盐运使杜万年,正是白日里属官汇报的,带头抵制清丈田亩的士绅领袖之一。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盐运、槽粮、走私...这个“影子”组织掌控着江南的经济命脉,甚至可能勾结境外势力。
“大人!”亲卫匆匆来报,“刚收到消息,漕运衙门档案库在一个时辰前走水了!”
沈暮辰握紧手中的青铜钥匙,眼神冰冷。对方动作这么快,显然在官府内部也有眼线。这场较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备马,去漕运衙门。”他沉声吩咐。既然明面上的证据可能已被销毁,那就只能用这把钥匙,去开启更深层的秘密了。
夜色深沉,扬州城的街巷中,数路人马都在暗中行动。一场关乎江南命运的秘密战争,正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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