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工坊的工匠在炉火前钻研技艺,是北辰学院的先生在讲堂上传道授业,是格物院的学士在深夜里演算推演,是医学院的医师在病榻前救死扶伤!”
“更是——”他深吸一口气,“在座的每一位,和未能到场的每一位北境子民,用你们的双手、你们的智慧、你们的汗水、你们的鲜血,共同铸就了今日的北境!”
“所以,今日这祭天,孤不是以君主之身份向上天祈求恩赐,而是以北境九百万子民的代表之身份,向上天禀告——”
“我们,北境人,靠自己的努力,在这片曾被战火摧残的土地上,重建了一个家园!”
“我们不要上天额外眷顾,只求上天见证我们的奋斗,祝福我们的未来!”
话音落,长久的寂静。
然后——
“北辰公——!”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
紧接着,三万人齐声高呼:
“北辰公——!”
“北境万岁——!”
声浪如潮,震得图腾柱上的长明灯摇曳,惊起远处林鸟。
许多百姓泪流满面,他们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不仅是“被统治的庶民”,而是这个强大政权的一份子,是这辉煌成就的缔造者之一。
外宾席上,西域使节们交换着震惊的眼神。他们见过很多祭祀,但从未见过这样的——君主不是高高在上地接受朝拜,而是与百姓站在一起,将成就归于人民。
罗兰德商团代表低声对通译说:“这位统治者……很不一样。在我们的国度,国王会说‘上帝赐予我权力和财富’。而他说‘这一切是人民创造的’。”
通译感慨:“所以北境能在短短七年崛起。因为每个人,都真的在为这个政权拼命。”
欢呼声渐息后,萧北辰从侍者手中接过祭文。
这不是刻在玉版上的华丽辞藻,而是写在普通宣纸上,用百姓能听懂的白话写成的告万民书。
他展开,朗声诵读:
“北境的父老乡亲们——”
“今日春回大地,万象更新。北境自永昌二十八年冬统一,至今已历七载。这七年间,我们共同经历了风霜雨雪,也共同收获了春华秋实。”
“今岁开春,孤与诸位约定三事:”
“第一,民生再进。今年,各郡学堂再增百所,确保每个村落的孩子都能读书;医馆再增五十,让百姓看病不出三十里;粮价再降一成,确保人人吃饱;工钱再涨一成,让勤劳者得厚报。”
“第二,融合再深。胡汉通婚者,官府贺银增至二十两;混血孩童入学,学费全免;各族工匠合作创新,官府设‘融合创新奖’,年奖万两。”
“第三,边防再固。阴山防线全面加固,北海舰队增舰十艘,确保外敌不敢来犯,百姓可安枕无忧。”
“这三事,需九郡同心,万民协力。孤在此立誓:若有一事未成,孤自请减俸三年,以谢百姓。”
祭文读完,萧北辰将其放入社稷鼎中,点燃。
火焰腾起,纸灰化作青烟,带着这郑重的承诺,升上天空。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萧北辰走下祭坛,走到百姓席前。
侍卫想跟上,被他抬手制止。
他走向那个曾说要给他磕头的老妇人,伸手扶住要下跪的她:“老人家,该行礼的是孤。您的儿子为北境戍边,您是功臣之母。”
老妇人泪如雨下,说不出话。
他又走到那个七八岁的男孩面前,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块糖——还是他巡边时习惯带的,哄孩子的糖。
“叫什么名字?”
“虎……虎子。”男孩怯生生道。
“虎子,好好读书。”萧北辰把糖放在他手心,“等你们长大了,北境会更强、更好。到时候,靠你们来守护。”
男孩重重点头,紧紧攥住糖。
萧北辰又走到一个胡人老者面前,用生硬的胡语说:“老人家,春天来了,草场该绿了。”
老者激动得胡须颤抖,用胡语回答:“托主公的福,我们的牛羊比去年多了三成!”
萧北辰就这样在百姓席中穿行,与数十人简短交谈。问收成,问工钱,问孩子上学,问老人健康……
没有架子,没有敷衍,每一句都实实在在。
三万人静静看着,许多人在抹眼泪。
这一刻,他们真切地感受到:这位“北辰公”,真的把他们放在心里。
一刻钟后,萧北辰回到祭坛。
他最后说:“祭典将毕,但北境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让我们以天地为证,以万民为凭,共同开启这个崭新的春天——”
“愿北境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愿百姓安居乐业,幸福安康!”
“愿九郡同心同德,永固金汤!”
“愿这北辰之光,永耀北方!”
“礼成——!”
钟鼓再鸣,乐声大作。
三十六名舞者登上乐舞区,跳起新编的《春耕舞》——融合了汉家的农耕动作、胡人的牧羊姿态、西域的丰收欢庆。舞姿奔放,充满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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