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拂晓的演武场
永昌三十五年四月初八,寅时六刻(凌晨五点),北辰城西郊“镇北演武场”。
夜色尚未褪尽,东方天际只透出一线微光。演武场上却已黑压压站满了人——整整一万两千名北境常备军精锐,正在举行春季大校阅的预演。
没有火把,没有喧哗,只有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以及盔甲兵刃偶尔碰撞的轻微金属声。
点将台上,萧北辰披玄色大氅,静立观阵。身边是潘龙、赵铁鹰、速不台、秦风等高级将领,个个神情肃穆。
台下一名旗牌官正用压低的嗓音逐一点名:
“飞羽骑第一营——”
“到!”三百人齐声低喝,声如闷雷。骑兵们牵马肃立,马匹亦训练有素,不嘶不鸣。
“飞羽骑第二营——”
“到!”
“朔风营——”
“到!”
“破阵营——”
“到!”
……
一营一营点过,无一缺员。各营统领出列,向点将台单膝行礼,然后归队。整个过程如机械般精准,从第一营到最后新组建的“海军陆战营”,耗时不到半个时辰。
点毕,潘龙上前一步:“主公,北境常备军春季大校阅预演,全军应到一万两千人,实到一万两千人,无缺员。请主公示下。”
萧北辰微微颔首:“开始吧。”
“得令!”
潘龙转身,举起手中红色令旗。
“全军——演武开始!”
令旗挥下,鼓声骤起!不是一面鼓,而是十二面牛皮大鼓同时擂响!鼓点如暴雨倾盆,瞬间撕破黎明的寂静!
演武正式拉开序幕。
第二幕:铁骑如风
最先登场的是飞羽骑。
这支北境起家的王牌骑兵,如今已扩编至三个营,共九百骑。他们今日不展示冲锋陷阵,而是演练新战法——多兵种协同骑射。
第一营三百骑率先出列。他们不披重甲,只着轻便皮甲,背负复合弓,腰悬弯刀,马鞍旁挂着箭囊和投枪。
“一营——散!”
营统李敢(原机动营都尉,因功晋升)一声令下,三百骑瞬间散开成数十个小队,每队五至六骑,呈扇形向前推进。
“敌袭——正面!”
令旗变黄。模拟敌军的草人阵从前方百步外竖起。
“骑射——放!”
骑兵们在奔驰中张弓搭箭。不是齐射,而是各小队自主选择时机,箭如飞蝗,却错落有致,形成持续不断的火力覆盖。三十息内,三百骑射出近千箭,草人阵“伤亡”过半。
“敌侧翼迂回!”
令旗变蓝。左右两侧同时出现新的草人阵。
“分队应对!”
三百骑自动分成三股:中央主力继续压制正面,左右各分出五十骑迎击侧翼。分队、转向、接敌,一气呵成,显然是经过无数次演练。
“投枪——预备!”
距离三十步时,各小队收起弓箭,摘下投枪。这种新式投枪比传统标枪短,但尾端带平衡翼,飞行更稳。
“掷!”
百余支投枪呼啸而出,精准命中“敌骑”。模拟骑兵的草人被贯穿、带倒。
“近战!”
最后二十步,骑兵们抽出弯刀。他们没有选择硬冲,而是以小队为单位,如梳子般从“敌阵”边缘掠过,刀光闪处,草人“人头”落地。
整个过程,三百骑如臂使指,散而不乱,攻防有度。点将台上,速不台(草原出身,骑战行家)微微点头:“骑射、投掷、劈砍,三段衔接,已得草原精骑真髓,且更有序。”
萧北辰却问:“消耗如何?”
潘龙答:“每人携带箭三十支、投枪三支。方才一营消耗箭矢约八千支、投枪百余。若实战,需随军补给车队。”
“补给能跟上吗?”
“新式‘四轮辎重车’载重量是旧车的两倍,且可用马匹拖拽,机动性不弱于步兵。一营配十车,可支持三日高烈度作战。”
正说着,第二营登场。他们展示的是重装突破。
这营骑兵全部披挂铁甲——不是中原传统的札甲,而是工部新研发的“板甲与锁子甲复合甲”。胸、背、肩为整块锻钢板,四肢关节处用锁子甲连接,既保证防护,又不失灵活。
马匹也披着特制的马甲,要害部位有铁片防护。
“二营——锥形阵!”
三百重骑列成尖锐的锥形阵,长枪如林。随着鼓点加速,他们开始慢跑、小跑、最后全力冲锋!
铁蹄踏地,声如雷鸣!沉重的铠甲在奔跑中铿锵作响,整支队伍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冲向模拟敌军方阵的草垛墙。
“轰——!!”
草垛墙被撞得四分五裂!重骑穿透“敌阵”,毫不停留,继续向前突进百步才缓缓停下。
烟尘散去,草垛墙后设置的木桩“拒马”被撞断大半,而重骑伤亡模拟显示:仅五骑“落马”,其余完好。
赵铁鹰赞叹:“这等冲击力,草原轻骑根本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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