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想了想,点头:“我帮他磨刀!”铁匠也同意。
一场可能升级的冲突,片刻化解。围观众人松了口气。草原头人苏赫对北境边军代表道:“这样好。有事说事,不打架。”
交易之余,还有“联谊”。北境屯民表演了汉地舞狮,草原汉子摔跤助兴,西域商人弹起热瓦普。傍晚,众人围着篝火,分享烤肉、奶酒、汉家米酒。
一个老屯民对苏赫说:“苏赫头领,咱们做邻居,打打杀杀多没意思。就像这秋狝,你们打猎,我们种地,换着吃,多好。”
苏赫举碗:“老人家说得对。草原上有句话:好邻居是福气,坏邻居是灾星。我苏赫愿与北境做好邻居。”
秋狝十日,平安无事。交易额较往年增三倍,未发生一起抢劫掳掠。
回程时,边军都尉李敢对秦风禀报:“大人,末将觉得,这秋狝比打仗累多了——得盯着,得调解,得陪笑脸。不过,值得。”
秦风微笑:“这便是‘安边’的真谛:刀要利,但能不用就不用;话要通,道理要讲清。边境安宁,不是打出来的,是‘治’出来的。”
尾声:北辰远望
永昌三十三年冬,萧北辰巡边至阴山。
他登上新修的“镇北台”。此台位于阴山主峰,高十丈,雄视南北。台上寒风凛冽,极目望去:南边,北境田野村庄星罗棋布,炊烟袅袅;北边,草原苍茫,天际线处有零星帐篷。
左眼星辉之中,他看到了一幅壮阔景象:
代表北境疆土的湛蓝气运,边缘处不再模糊波动,而是凝固如铁。一道明亮的金色光带沿着边境线延伸,那是急兵道、烽燧、屯垦堡构成的边防体系在气运中的显现。
更妙的是,在边境线外侧,原本充满敌意与混乱的灰黑色气运,正在被这道金色光带“梳理”:一部分被阻挡、消弭(如血狼部),一部分则被吸引、转化,呈现出温和的土黄色——那是愿意和平共处的部落。
而在边境线本身,他看到无数细微的、白色光点在闪烁。那是屯垦堡里升起的炊烟,是边贸集市上的公平交易,是秋狝篝火旁的欢笑,是仲裁所里的平静裁决……这些最平凡的人间烟火,构成了边境最坚韧的血肉。
“边境安定,不在高墙深壑,而在人心归附。”萧北辰对随行的潘龙、秦风道,“昔年筑长城,欲以砖石阻胡马。然长城可毁,人心难服。今日我北境之边,有路可通兵,有堡可安民,有市可互利,有法可止争。此乃活的长城。”
潘龙感慨:“主公,末将守边二十年,从未如这几年踏实。以往是提心吊胆防大敌,如今是井井有条治边境。这感觉……真好。”
秦风补充:“然不可松懈。边防如治水,须常疏浚,常加固。新体系才运行两年,许多细节待完善。尤其信鸽网络、急兵道维护、屯垦堡自治,需长期投入人力物力。”
“那就投。”萧北辰斩钉截铁,“北境之安,首在边安。边安,则民安;民安,则国安。此乃根本大计,不可吝惜。”
他最后望了一眼北方草原。那里,白鹿部的帐篷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
“告诉苏赫头领,和所有愿与北境和平相处的部落:北境的城门,对朋友永远敞开;北境的刀锋,对敌人永不生锈。何去何从,他们自择。”
寒风中,镇北台上的“北辰”大旗猎猎作响。那旗帜之下,千里边境线正从一条冰冷的军事分界线,蜕变为一条充满生机的、军民共守、邻里共存的生命带。
而这条生命带的坚固与繁荣,将成为北境未来无论面对何种风雨,都能屹立不倒的最坚实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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