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钢铁洪流**
平原决战,已至白热。
中军,萧北辰与铁木真这两位当世雄主,如同两座汹涌的火山,每一次碰撞都引得天地失色,气劲交击的轰鸣压过了数十万人的呐喊,他们的战场自成一片禁区,无人敢近,也无人能插手。
而在战场的右翼,决定胜负的天平正在悄然倾斜。
“飞羽骑,听我号令——锥形阵,凿穿他们!”
赵铁鹰的声音并不如何嘶声力竭,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名飞羽骑将士的耳中。他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矗立在万军之前,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前方已然陷入混乱的乃蛮部军阵。他麾下这一万五千名飞羽骑,是北境倾尽资源打造的利刃,是萧北辰麾下最迅捷、最致命的鹰翼。他们在此刻之前,一直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毒蛇,压抑着冲锋的欲望,直到乃蛮部因为久攻北境步兵方阵不下而显露出疲态和涣散的这一刻。
“锋矢——冲锋!”
命令下达,一万五千飞羽骑骤然启动。没有震天的呐喊,只有令人心悸的沉默,以及马蹄敲击大地时那逐渐汇聚、最终化为滚滚雷鸣的奔腾之声。他们就像一股银黑色的钢铁洪流,又似一支离弦的巨型箭矢,以赵铁鹰为最锋锐的箭镞,狠狠地楔入了乃蛮部大军的肋部软腹。
“噗嗤!”“咔嚓!”
利刃入肉、骨骼断裂的声音瞬间取代了战鼓。飞羽骑的马槊长度惊人,在高速冲锋下,无需刻意劈砍,仅仅平举着,借助马速便能轻易地刺穿乃蛮骑兵简陋的皮甲乃至锁子甲。最前排的乃蛮战士如同被收割的麦草般成片倒下,阵型被撕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飞羽骑将士们手中的骑刀随后亮起,刀光闪烁间,带起一蓬蓬血雨。他们的战术高效而冷酷,三人一组,互相策应,突进、劈砍、迂回,将乃蛮部的伤口不断撕大,引发着雪崩般的连锁反应。
乃蛮部的统帅试图组织反击,几名千夫长咆哮着收拢亲卫,逆着人流试图堵住缺口。但赵铁鹰的目光早已锁定了他们。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通灵,骤然加速,竟脱离阵型箭头数步,手中那杆丈八长槊化作一道索命的黑芒。
“死!”
一名乃蛮千夫长举刀格挡,却被长槊上蕴含的恐怖力量连人带刀震飞出去,胸口凹陷,眼看是不活了。另一名千夫长趁机从侧翼挥刀砍来,赵铁鹰看也不看,长槊回旋,槊杆后发先至,精准地扫在那人的太阳穴上,头盔瞬间变形,红白之物飞溅而出。
主将如此悍勇,飞羽骑士气更盛,冲杀之势愈发猛烈。乃蛮部的阵线,眼看就要被彻底打穿!
然而,草原联军能席卷万里,绝非仅靠蛮勇。坐镇中军,正与萧北辰缠斗的铁木真,虽无法分身,但其对战局的洞察力依旧敏锐无比。眼角的余光瞥见左翼乃蛮部的惨状,尤其是那面代表赵铁鹰的飞鹰旗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纵深切入,他心中顿时一沉。
左翼若彻底崩溃,飞羽骑将长驱直入,直接威胁联军侧后,甚至可能截断中军与后路的联系。届时,整个联军阵线都将被拦腰斩断,陷入各自为战的绝境!
“巴图!” 铁木真在挥刀格开萧北辰一记星辉重戟的间隙,发出一声蕴含内劲的怒吼,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清晰地传入后方待命的那片金色阵营。
“金帐骑兵!随我迎敌!”
回应他的,是一声如同荒古巨兽般的咆哮。王庭万夫长巴图,这位身高八尺、面如黑铁、浑身肌肉虬结仿佛铁铸的巨汉,猛地拔出了腰间的巨型弯刀。他麾下的八千名金帐骑兵,是铁木真麾下最核心、最忠诚、也最悍勇的力量。他们人人身披精锻的金纹重甲,连战马的关键部位都覆盖着甲叶,手持加长的重型骑矛和厚背弯刀,是草原上真正的移动堡垒,是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
没有任何犹豫,巴图放弃了原本策应中军、防备北境其他部队突袭的任务。在他看来,扑灭侧翼的威胁,保住联军阵线完整,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使命。
“为了大汗!碾碎他们!”
八千名金帐骑兵同时催动战马,沉重的马蹄声汇聚在一起,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闷雷。他们如同一股蓄势已久的金色怒潮,调转方向,放弃了相对严整的阵型,以一种蛮横、霸道、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正在乃蛮部阵中肆虐的飞羽骑侧翼,发起了决死的冲锋!他们的目标明确而残酷——拦住赵铁鹰,甚至不惜代价,将这支北境的精锐骑兵,彻底歼灭在阵前!
**第二幕:鹰啸狼嚎**
赵铁鹰刚刚一槊将一名试图偷袭的乃蛮百夫长连人带马挑飞,温热的鲜血溅在他冰冷的面甲上。就在此时,一股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培养出的战场直觉,让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炸起!一股沉重如山、锐利如针的恐怖压迫感,自侧后方轰然袭来!
他猛地转头,透过纷乱的人群和飞扬的尘土,看到了那面迎风狂舞的金色狼头大纛,以及大纛之下,那片如同熔化的黄金般汹涌而来的钢铁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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