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骑的第二波部队忠实地执行着命令,他们并不冲下去近战,而是冷静地、有条不紊地轮番上前,朝着火海中任何还有秩序的人群、任何还在试图抢救物资的区域,倾泻着死亡的箭雨。他们的射击精准而高效,最大限度地扩大着混乱和杀伤。
赵铁鹰矗立在峪口高地上,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一片火海。冲天的火光映在他刚毅的脸上,明暗不定。他可以看到,那些堆积如山的粮垛在烈焰中化为灰烬,那些满载军械的车辆在爆炸中四分五裂(可能是车上的火油或火药被引燃),无数的牛羊在火海中哀嚎倒毙。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烧焦、肉类烤糊、以及木材燃烧的混合气味,其中更夹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皮肉烧灼的恶臭。
他知道,这把火,烧掉的不仅仅是物资,更是龙城数万察哈尔大军的希望和士气。
“报将军!”一名哨骑飞驰而来,“峪内守军已彻底崩溃,部分残敌试图从东南侧小径逃窜,已被王校尉的预备队截杀!”
赵铁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传令张诚,第二波部队停止射击,保持警戒,让火烧。第一波部队,分出一半人手,下马清理峪口通道,统计大致战果。记住,动作要快,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第四幕:雷霆扫穴**
野狐峪的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时分,火势才渐渐减弱,但依旧浓烟滚滚,遮蔽了半边天空。整个峪口已然化作一片焦黑的废墟,残垣断壁,烧焦的尸体,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初步的战果统计很快呈报上来:焚毁粮草初步估计超过二十万石,足以支撑五万大军一月之需;焚毁草料无数;烧死、射杀守军及后勤人员超过两千,俘获(多为伤兵)数百,其余溃散;缴获完好的战马千余匹,其余牛羊或烧死或逃散;军械辎重损失无法计数。而飞羽骑自身的伤亡,微乎其微,仅数十人轻伤。
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足以震动整个草原。
然而,赵铁鹰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野狐峪的火光和浓烟,就是最明显的信号,察哈尔部后方很快会反应过来。必须趁着敌人尚未完全组织起有效围剿之前,扩大战果,将混乱推向极致。
清晨,天色微亮,飞羽骑主力已在野狐峪外重新集结。经过一夜的激战(更准确地说是单方面的屠戮和纵火),将士们脸上虽有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兴奋和昂扬的斗志。
赵铁鹰没有任何休整的命令,他长槊指向西南方向,声音依旧冷峻:“儿郎们,野狐峪只是开始!下一个目标,风鸣原!那里有察哈尔人的盟友,有他们的后备兵源,有他们通往西方的通道!我们要像雷霆一样扫过那里,让他们彻底记住,与我北境为敌的下场!”
“吼!吼!吼!”士兵们用枪杆顿地,发出低沉的吼声回应。
大军再次开拔,一人双马的优势此刻尽显无疑。换乘上体力充沛的备用战马,飞羽骑如同真正的雷霆风暴,沿着缴获地图上标识的路线,向着百里之外的风鸣原狂飙突进。
风鸣原,果然如其名,是一片广阔无垠的丰美草场。时值夏季,这里水草丰茂,河流蜿蜒,正是游牧部落理想的夏季牧场。此刻,原上散布着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的帐篷,牛羊成群,马匹嘶鸣,一片祥和繁荣的景象。这些部落,大多依附于强大的察哈尔部,在此进行贸易、交流,同时也是察哈尔部潜在的兵员补充地。他们或许已经看到了野狐峪方向的浓烟,但距离尚远,信息不畅,大多以为只是意外失火,并未意识到致命的危险正高速逼近。
正午时分,飞羽骑的铁蹄踏破了风鸣原的宁静。
没有警告,没有阵前喊话,赵铁鹰直接采取了最具冲击力的凿穿战术。一万飞羽骑主力,并未分散,而是以赵铁鹰为锋矢,组成一个巨大而尖锐的冲击阵型,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黄油一般,直接从风鸣原的东北角杀了进去!
“散开!放箭!驱散牛羊!”冲击的过程中,赵铁鹰不断下达命令。
大军在高速冲锋中迅速变换队形,由密集的冲击阵型化为数支相对松散的掠阵队伍,沿着不同的方向在广阔的草原上席卷而过。他们并不刻意去追杀每一个逃跑的牧民,而是将重点放在破坏和制造恐慌上。
火箭再次腾空,射向那些华丽的、看似是部落头人或者察哈尔官员所在的大帐篷。骑兵们挥舞着套马索和鞭子,疯狂地驱赶着遇到的牛羊马群,让受惊的畜群在原野上狂奔,冲垮更多的帐篷,制造更大的混乱。一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小股牧民骑兵,在飞羽骑精准的骑射和严整的队形面前,如同浪花拍击礁石,瞬间粉碎。
哭喊声、尖叫声、牲畜的悲鸣声、帐篷燃烧的噼啪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毁灭的交响乐。原本祥和的风鸣原,顷刻间化作了人间地狱。飞羽骑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一切秩序与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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