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功了!如同神兵天降,一万五千飞羽骑精锐,跨越了被视为天堑的阴山山脉,出现在了敌人绝对意想不到的后方腹地!
赵铁鹰趴在山脊的岩石后,茂密的灌木为他提供了完美的掩护。他锐利的目光如同真正的鹰眼,仔细扫视着下方的野狐峪。峪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内部的守军显然沉浸在绝对后方的安全感中,营寨布置得颇为随意,哨塔上的士兵也显得懒散,甚至连外围的巡逻队都间隔很久才出现一队。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到了极致的弧度。猎物的咽喉,已经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了他的利爪之下。
**第三幕:烽火连营**
潜伏的最后一个白天,显得格外漫长。飞羽骑的将士们藏身于野狐峪西北侧的高地密林中,压抑着沸腾的战意,仔细检查着各自的武器装备,尤其是弓弦和箭矢,以及那些特制的火箭。军官们则借着灌木的掩护,反复观察着峪内的布局,将粮草堆积区、马厩、营房、指挥所的位置牢牢刻在脑海里。
赵铁鹰召集了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进行最后的战术部署。
“都看清楚了?”赵铁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峪内守军,依帐篷和灶坑数量判断,应在三千到四千之间,多为二线留守部队,战力不强,且戒备松懈。我们的目标,不是杀伤多少敌人,而是焚毁所有能焚毁的物资!”
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快速画出示意图:“我军分为三个波次。第一波,由我亲率五千骑,占据峪口两侧高地,以最强弓弩覆盖峪口,封锁敌军出路,并狙杀任何试图组织反击的军官。第二波,由副将张诚率八千骑,分为数队,从西北、正西、西南三个方向,同时向峪内发起火箭覆盖射击,重点瞄准那些最大的帐篷和堆积如山的粮草车、草料场!记住,不准贸然冲下去近战,保持距离,用火箭给我把整个峪子点燃!”
“第三波,剩余两千骑,作为预备队,由王校尉统领,游弋在外围,截杀可能漏网逃出峪口的散兵,并警惕可能从风鸣原方向来的援军——虽然可能性极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此战要点,快、准、狠!火箭覆盖要突然、密集,第一时间制造最大混乱。一旦火势大成,守军必然崩溃。届时,第二波各队可适当前压,以弩箭精准射杀救火者和抵抗者,但绝不允许陷入混战!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将低声应诺,眼中燃烧着战火。
“好!”赵铁鹰站起身,拍了拍甲胄上的草屑,脸上那抹冷冽的笑容再次浮现,“儿郎们,狩猎之时,到了!让察哈尔人,尝尝我们北境火焰的滋味!”
黄昏时分,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血红,与即将到来的血色夜晚形成了残酷的呼应。野狐峪内的炊烟袅袅升起,牧民和士兵们正准备着晚餐,丝毫未觉灭顶之灾已悬于头顶。
飞羽骑将士们已经悄然进入攻击位置。第一波次的五千骑兵,如同暗影般散布在峪口两侧的山坡上,强弓硬弩已然上弦,闪着寒光的箭簇对准了下方的出入口。第二波次的八千骑兵,则在峪地边缘的高地后列阵,每一名士兵都抽出了一支箭,将簇头的油布点燃,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火油特有的刺鼻气味。
赵铁鹰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山风的方向——正是从西北吹向峪内,天助我也!他缓缓举起了右手。
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风声和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
下一刻,他猛地挥下手!
“放箭!”
没有震天的呐喊,只有弓弦震动发出的沉闷而密集的“嗡嗡”声,如同死神的低语。刹那间,无数燃烧的箭矢从高地后方腾空而起,划破渐暗的天幕,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如同骤雨般向着野狐峪倾泻而下!
第一轮齐射,目标明确,直指那些巨大的、堆积如山的草料场和露天存放的粮车!
时值天干物燥的夏季,草料遇火即燃,粮车上的麻袋、木质结构也迅速被火焰吞噬。几乎是眨眼之间,野狐峪内便腾起了数十处巨大的火头!
“敌袭!敌袭!北境人杀来了!”
凄厉的警报声终于响起,但已经太晚了。第二轮、第三轮火箭接踵而至,这一次,覆盖范围更广,士兵营帐、指挥大帐、马厩、工坊区域,全都陷入了火海之中。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烈焰疯狂地蔓延开来,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整个野狐峪很快便化作一片翻腾的火海,灼热的气浪即使在高地上的飞羽骑将士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峪内彻底陷入了混乱。守军士兵从着火的帐篷里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有的甚至连兵器甲胄都没来得及穿戴。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呼喊,试图组织救火和反击,但往往刚喊出几声,便被来自峪口高地上第一波飞羽骑精准射来的弩箭钉死在地上。试图冲向峪口,逃出生天的士兵,则遭遇了更加密集的箭雨覆盖,尸体很快堆积起来。
牛羊马匹受惊,在峪内疯狂地奔窜,进一步加剧了混乱。人们哭喊着,奔跑着,救火者被践踏,抵抗者被射杀,整个野狐峪如同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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