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鹰一马当先,长槊挥舞如龙,将一名试图向他射箭的部落勇士连人带弓挑飞出去。他的目光冷静地扫视着战场,确保攻击的效率和节奏。他看到一个飞羽骑十人队,巧妙地利用一个小坡,连续射翻了十几名试图集结的牧民骑兵;他看到另一队士兵,正将缴获的、无法带走的皮货、毯子等物资堆在一起点燃;他还看到,更远处,无数的牧民正拖家带口,骑着马,赶着能带走的牲畜,如同受惊的鹿群般,向着西方、南方疯狂逃窜……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杀戮不是目的,彻底的破坏和恐慌,才是。经此一劫,这些部落对察哈尔部的信心将大打折扣,短期内再也无法为龙城提供任何有效的支援,甚至会将失败的恐慌情绪蔓延到更遥远的部落。
飞羽骑如同旋风般在风鸣原上席卷了一个多时辰,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在确认主要聚集区已被彻底破坏,恐慌已经造成后,赵铁鹰果断下令收拢部队。
“将军,俘获了几个看似头人的人物,还有不少金银财物,如何处理?”副将张诚前来请示,他身上沾满了烟尘和血迹,但精神亢奋。
“头人分开审讯,我要知道龙城最新的情况和西面部落的动向。财物,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连同他们的荣耀——那些华丽的帐篷和旗帜,一起烧掉!”赵铁鹰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们不是来抢劫的,是来摧毁的!”
“明白!”
**第五幕:扼喉锁链**
在风鸣原掀起风暴之后,赵铁鹰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且关键的决定——不再继续向更西方扫荡,也不再急于撤回阴山,而是就地利用缴获的情报和自身的机动优势,执行萧北辰密令中最核心也最危险的一环:锁死龙城与后方的联系。
根据审讯俘虏和玄鹰令带来的情报,他清晰地掌握了阴山古道通往龙城方向的几处关键隘口。这些隘口并非险峻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步,但却是人员、信使、小型补给队通行的必经之路,地势相对狭窄,利于防守。
“全军转向东北,目标,‘狼嚎隘’、‘鹰嘴岩’、‘一线天’!”赵铁鹰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点过这三个相距不远,呈掎角之势的隘口。“我们要在这里,为龙城的巴特尔,筑起一道死亡之墙!”
飞羽骑再次展现出其高效的执行力。他们迅速脱离风鸣原战场,以急行军的速度扑向目标隘口。幸运的是,由于野狐峪和风鸣原的混乱消息尚未完全传开,这些隘口的守军(多为小股巡逻队或税务稽查人员)几乎没有任何加强戒备。
飞羽骑以绝对优势兵力,轻松肃清了这三个隘口原本微不足道的守军。随后,赵铁鹰做出了一个让部下有些惊讶的决定——下马,构筑防御工事。
“将军,我们是骑兵……”一名校尉忍不住提醒。
“我知道!”赵铁鹰打断他,目光扫过周围疑惑的将领,“但主公要的是一把锁,锁住龙城的喉咙!骑兵机动性强,但无法长时间固守一点。我们要在这里扎根,像钉子一样钉死在这里,直到龙城方向传来捷报,或者我们接到新的命令!”
他指着地形解释道:“这三个隘口互为依托,易守难攻。我们兵力充足,完全可以分兵据守。飞羽骑儿郎,难道只会骑马射箭吗?下马步战,我们同样是精锐!掘壕沟,设鹿砦,架起所有随军携带的强弩和这次缴获的弩机!我要让龙城方向的苍蝇,都飞不过去一只!”
主将的决心感染了全军。很快,飞羽骑的将士们化身成为工兵,利用随身携带的工兵铲、战刀,甚至用手,开始在隘口挖掘陷马坑、布置绊马索、砍伐树木设置鹿砦。缴获的和自带的数十架床弩、神臂弩被架设在制高点和隐蔽处,构成了交叉火力网。赵铁鹰将一万兵力分为三部分,每处隘口驻扎三千,互为援应,自己亲率两千最精锐的作为机动预备队。
这条依托地形仓促构建,但却充满了死亡陷阱的阻击阵地,在龙城守军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悄然成型,如同一把冰冷的铁锁,死死扼住了龙城通往后方的一切通道。
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从龙城方向陆续有求援的信使、试图前往后方催调粮草的后勤官、乃至一些小型的补给车队,试图通过这些隘口。他们毫无例外地撞上了飞羽骑的铁壁。
密集的弩箭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倾泻而下,将信使射成刺猬;试图冲锋的骑兵被陷马坑和绊马索放倒,然后被精准的点射清除;小股试图探路的部队,则遭遇了飞羽骑机动队的无情截杀。几天下来,隘口前留下了上百具察哈尔人的尸体,而飞羽骑的防线,岿然不动。
龙城,彻底成为了一座信息黑洞,一座被孤立在敌人腹地的孤城。城内的巴特尔大汗,此刻想必正因后路被断、粮草不继的消息(或谣言)而焦头烂额,军心士气,可想而知。
赵铁鹰站在鹰嘴岩的最高处,眺望着龙城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具体的战况,但他能感觉到,那边的气氛正在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绝望。他紧了紧手中的长槊,心中默念:“主公,铁鹰幸不辱命。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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