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林深处的雾气愈发浓重,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李信和莫离刚从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缓过神来,便又察觉到周围的异常。脚步虽沉重,但他们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因为他们知道,这雨林里,危险从未远离。就在这时,李信的掌心血纹突然异常闪烁起来,这一诡异的预兆,让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究竟又会有什么样的危机在等着他们?
他的掌心血纹异常闪烁,像即将耗尽电量的灯泡,一下一下地亮着,让他的心愈发不安。这诡异的预兆,究竟是吉是凶?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闷响从地下深处传来,仿佛大地的心跳变得急促而危险。
回想起之前在血榕树底下发现那块染血的陨铁碎片,当时他就隐隐觉得这东西不简单,如今看来,果然有着大用处。
李信右手颤抖,掌心血纹闪烁,似将耗尽电量。莫离靠着石柱滑坐在地,左耳银环只剩半截,鲜血顺脖流进衣领。 通道里安静得吓人,只有地下深处传来闷响,像是大地在喘气。
“还撑得住吗?”李信低头看着莫离,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沉稳。
“废话!”莫离一甩头,倔强地抬手抹了把脸,“你念你的,我顶得住,少在这婆婆妈妈!”
他微微点头,从背包里抽出那页《古文观止》残片,纸边焦黑,字迹歪斜。刚才那一波双脉共振差点把两人经脉烧穿,现在每动一口气都像有铁丝在里面拉。但他知道不能停,地下的动静越来越大,裂缝边缘开始泛红光,像烧热的铁块。
“星随北固尽——”他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
话音落下的瞬间,地面猛地一震。十道裂痕从祭坛中心向外炸开,呈太极形状蔓延,泥土翻卷中浮现出两道巨大剑痕,一长一短,交错如交握的手。空气里响起低沉嗡鸣,仿佛有谁在极远处敲钟。
莫离咬破指尖,迅速在空中划符,血珠凝成北斗七星状,嘴里还不忘嘟囔:“就你事儿多,老整这些高难度的。”
接着她将短剑插进两道剑痕交汇处,剑身立刻发出清越龙吟。
“地火听令。”她低声说。
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粗壮的树根如同被惊醒的巨蟒,疯狂地翻卷起来,土层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撕裂,一块块崩裂开来。七台残存机甲裹挟着尘土,带着刺眼的红光,从地下破土而出,它们庞大的身躯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机械关节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目标直指祭坛。
就在第一台机甲逼近之际,李信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块陨铁碎片表面竟泛起微弱的蓝光,与他记忆中操控者装置屏幕上幽幽跳动的数据流隐隐呼应。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那碎片散发出的能量波动,竟与当初对抗操控者时感受到的频率极为相似——这不仅仅是钥匙,或许是开启一切真相的钥匙。
李信没停下,继续念:“气卷南溟开。”
每一个字出口,掌心血纹就亮一分。他知道错不得,一个音不准,整套口诀就得重来。上次背《滕王阁序》放烟花的事他还记得,那会儿可没人在拿命赌。
机甲逼近,最近的一台距离祭坛只剩二十米。莫离单膝跪地,左手按住剑柄,武脉之力顺着剑身灌入地底。那两道干将莫邪留下的剑痕突然亮起金光,地面形成漩涡状引力场,第一台机甲脚下一滑,整台栽进裂缝,眨眼就被吞没。
第二台、第三台接连坠落。
李信微微皱眉看向莫离,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莫离则回以一个坚毅的眼神,嘴唇动了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分心,先搞定眼下。”
他苦笑,接着念下一句。可刚出口,血纹突然暗了下去。他心头一紧,意识到不对——少了什么。
抬头看天,空气中漂浮着细碎光点,像夏夜里的萤火虫。那是“文心光点”,集齐一篇古文的所有光点,才能激活完整历史残影。之前战斗太急,这些光点散了。
“得把它们聚起来。”他说。
“怎么聚?”
“靠这个。”李信闭上眼,脑海里闪过一张张面孔:雷砚叼着烟斗递来钥匙的模样,小满第一次弯勺成剑时眼睛亮起来的样子,还有母亲包扎他伤口时手上的茧子。这些人,都在守真史。他不是一个人在念课文,是无数人用命传下来的火种。
光点开始向他掌心汇聚。
莫离看着这一幕,忽然抬手,把最后一枚完好的银环摘了下来。她用力一掷,银环飞向高空,撞上那些游离的光点,发出清脆声响。紧接着,她的武脉与他的文心再次共振,光影交织中,一幅巨大的投影缓缓浮现——
王勃亲笔书写的《滕王阁序》全篇,一笔一划悬于夜空,墨色浓重,字字生辉。
“这都能行?”李信睁大眼。
“你行我就行。”莫离冷笑,“别以为只有你会搞学术。”
光芒洒落,覆盖整片雨林。被改造过的植物根部开始变灰,像是被风吹干的枯枝,迅速石化。机甲群一台接一台坠入地缝,连爆炸声都没有,直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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