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盯着莫离的脸,拳头慢慢攥紧。
“那你想要什么?”
他扯开急救包时,夹层掉出半张染血的照片——正是十五年前父亲考古队失踪时的合影,背景中模糊的黑影,赫然与黑洞轮廓惊人相似。母亲照片背面一行小字浮现眼前:“若遇紫瞳现世,当以心口血饲剑。”
李信迅速翻开背包,取出父亲遗留的残旧笔记本,一页页翻动,目光停在一段潦草记录上:“双生鼎,互为镜像,一镇海渊,一匿人间。若其共鸣,则古今同塌。”他猛然抬头,看向莫离颈间的玉佩——那纹路竟与笔记中所绘鼎底铭文一致。
他迅速翻找背包,取出《古文观止》残卷,指尖抚过书页边缘暗藏的符文。这本书不仅是他文脉之力的媒介,更是父亲临终前留下的唯一线索——书中夹着一张泛黄的手绘星图,标注着七处古鼎遗址,其中一处,正是他们此刻所处海域。他将书压在莫离身侧,低声念出一段拗口的古文,试图以文心之力构筑临时屏障,阻断远程激活信号。
就在他诵读之时,莫离的意识深处正经历一场无声的撕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抬起手,但某个角落里还有微弱的意识在尖叫。当指尖点出北斗星图时,她突然看清裂痕里涌动的不是幽光,而是母亲临终前刻在青铜壁上的血字——那分明是自己的笔迹!可她从未写过……除非,这记忆早已被埋进轮回之前。
舱内恢复寂静,只有金属漂浮的细微嗡鸣还在持续。李信喘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发现指尖沾了血——是他自己手腕上的伤口裂开了。
他没管,反而抓起背包里的急救包,撕开绷带胡乱缠了几圈,又掏出随身带的青铜小刀,在左腕狠狠划了一道。
看着莫离剑印渗出的金血,李信突然扯开衣袖。小时候父亲说过...他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刀刃,文心血脉,可破万邪。当刀锋划过手腕时,整个潜艇突然剧烈倾斜——九曜锁龙阵已完全启动。
鲜血涌出的瞬间,他一把扣住莫离的手腕,将自己的血顺着她的经络往上推。
李信紧紧扣住莫离的手腕,他的血顺着她腕间纹路流淌,像是绘制着一幅只属于他们的古老契约。莫离忽然睁眼,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李信脖颈跳动的动脉,她的喉间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颤音。李信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他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莫离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没有回应,但握着李信手腕的手突然收紧,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着她的信任和依赖。
李信突然按住莫离按在星图上的手,掌心血纹交缠的灼热感让他脱口而出:等出去...我带你去我族老宅的铸剑阁。那里有...他突然噎住,想起父亲临终前烧毁的铸剑师名录——莫离的姓氏赫然在列。
李信将手腕按在她剑印上时,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他忽然轻声说:‘要是这次能活着出去,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铸剑炉。’ 莫离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她看着李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李信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一荡,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一定会的。’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仿佛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也紧紧相连。
血纹顺着血液流动,像细小的根须钻进她体内。李信能感觉到那股阻力——仿佛有东西在抗拒外来能量,却又贪婪地吸收着每一丝文脉之力。
三秒。
五秒。
突然,莫离的身体猛地一震。
李信抬头,正对上她睁开的眼睛。
瞳孔里的紫金色翻涌着,像要把人吸进千年前的熔炉。
她张了嘴,吐出一句话,古越语,发音生涩却清晰:
炉火未熄…但熔池早已干涸。李信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最后一页的涂鸦——那分明是座燃烧的空鼎。你们要的根本不是祭品...他盯着声呐屏上的红点,是要用活鼎引爆地脉!
李信僵住了。
这不是莫离的声音。这声调太老,太沉,像是从千年前的灰烬里爬出来的。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后跟撞上操作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莫离——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那个存在——缓缓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
七点金属悬浮成北斗状,但尾星位置裂开细缝,渗出与玉珏孔洞相同的幽光。李信突然想起博物馆那柄断剑——裂痕位置与当前北斗残缺处完全一致。
父亲临终前呢喃的“七十二地穴对应二十八星宿”在他脑中回响,与此刻星图形成镜像对照。莫离眼中紫光忽明忽暗,映出海底鼎身裂痕,纹路竟与博物馆断剑分毫不差。
“她”转过头,紫金双眸直勾勾盯着李信。
“你以为救的是谁?是千年前自愿沉入熔池的祭品,还是如今被地脉选中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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