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像是被浓稠的血浆包裹,每一声轰鸣都带着铁锈味的震颤,与海水晃动的节奏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李信刚拔出U盘,‘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舱室内炸开,仿佛是死亡擂响的战鼓。操作台上的扳手竟如被无形之手操控般腾空而起,像是有个看不见的恶魔在把玩。与此同时,声呐屏上那具漂浮的尸体缓缓转头,嘴角咧开的诡异弧度,仿佛藏着能将他们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惊天秘密……
他猛地扭过头去。她正坐在铁床边沿,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然而,心口那道剑形印记却有节奏地跳动着,并非发烫,也不是发光,而是实实在在地搏动,一下又一下,像是被囚禁的活物在皮肉下撞击,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金属碰撞的清响,在寂静的舱室内格外清晰。
螺丝钉在墙面划出划痕,李信抓莫离手腕时,门框合页发出刺耳尖啸。当他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剑印上,短剑竟自动调转剑尖,在他虎口划出一道血线。
“靠!”李信扑过去一把按住她肩膀,“醒醒!”
没反应。
更糟的是,整个舱室里的金属全活了。螺丝钉从墙壁里一颗颗顶出来,悬浮在半空;门框的合页发出刺耳摩擦声,整扇门开始向内弯曲;连莫离腰间的短剑都自行出鞘三寸,剑尖直指她自己的心口。
李信抽出青铜小刀,反手在掌心狠狠一划,鲜血涌出瞬间,他将手掌覆上那道跳动的剑印——刹那间一股巨力反弹而出,将他整个人掀飞,后背重重撞上操作台,一本《鲁壁藏书》拓本翻落,夹层中滑出一枚铜雀玉佩,其纹路与莫离颈间佩戴的项链严丝合缝。两人因剧痛本能伸手撑地,指尖同时触碰到玉佩,掌心血纹交缠蔓延,如藤蔓缠绕,竟在空中凝成一道淡金色屏障,隔绝了金属悬浮的嗡鸣。
李信的血顺着经络游走,灼热感如同熔化的金液灌入四肢百骸,而莫离的皮肤下泛起细微金光,仿佛有无数细小符文在皮下流转。他能感受到她体内那股古老力量的挣扎——既抗拒外来之力,又贪婪汲取着文心血脉的滋养。每一缕血丝渗透,都像在唤醒沉睡千年的记忆碎片,耳边隐约响起铸剑炉前的锤击声、低语声、哭泣声,混杂着某种宏大而悲怆的祭歌。
李信喘了口气,强行压下眩晕感,脑海中闪过幼年记忆——父亲跪在龟甲前,一刀刺入掌心,鲜血滴落,竟在裂纹间勾勒出北斗七星的轮廓。那时他还太小,只记得母亲颤抖的声音:“别碰那东西……那是命定的引子。”
右肩撞上操作台的刹那,他瞥见声呐屏闪过九个红点——与父亲笔记里记载的九曜锁龙阵完全吻合。李信的瞳孔瞬间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九个红点,如同九只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他们。这‘九曜锁龙阵’,父亲笔记里记载的神秘阵法,一旦触发,将会引发怎样不可预知的灾难?他不敢想象,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U盘,仿佛那是能拯救他们性命的唯一稻草。
李信突然僵住,声呐屏上的红点排列方式与黑袍老者水晶球中的投影完全一致。原来从我们下潜那刻...他猛地转头看向昏迷的莫离,你颈间的玉佩根本不是护身符,是阵眼钥匙!
话音未落,通讯器“滋啦”一声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金属刮擦声,‘让鼎睁开眼’四个字混着电流杂音传来。李信正要追问,通讯器突然爆出火花,灼伤了他的手背——对方早预设了自毁程序。
李信瞳孔一缩。
“血鹰。”
“聪明。”血鹰轻笑的声音像是刀尖划过玻璃,“不过你搞错了一件事——你们一直以为那是追踪器,其实它是‘应答机’。只要地脉震动,它就会醒来。而刚才那一击,是你用文心能量主动唤醒它的。”
此时,在遥远海沟深处的水晶穹殿中,黑袍老者端坐于青铜王座之上,面前浮现出潜艇内部的虚影。黑袍老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他指尖轻点水晶球,看着潜艇内部的虚影,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他们正在重走铸剑师的老路,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算计。他知道,李信和莫离已经一步步走进了他设下的陷阱,接下来,就是等待收获的时候。
三百代铸剑师的怨念...黑袍老者抚摸着水晶球中的倒影,终于要凑齐双生鼎的血祭。这次,我要让整个铸剑师族群,成为我开启地脉之门的祭品!他双手缓缓抬起,掌心浮现出两枚旋转的青铜鼎影,一明一暗,彼此纠缠,如同阴阳互噬。随着他的咒语吟诵,海底九处地穴同时震颤,岩层裂开,渗出紫金色的液体,宛如大地流血。
“从你触碰U盘的瞬间,三百代铸剑师的怨念就顺着地脉爬进了你的骨髓。”
“所以……我帮你们开机了?”
“准确地说,是你替她完成了最后一次认证。”血鹰语气像在点评学生作业,“现在,她的心跳频率就是信号源。只要你们靠近地脉节点,我们就能锁定坐标。拆?拆不了。那东西和她的心脏瓣膜缠在一起,就像藤蔓绕树根。你敢动一刀,它立刻引爆体内积蓄的地脉反冲力——砰,一代铸剑传人,炸成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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