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伯班克的摄影棚外,初冬的阳光透过棕榈树的缝隙,洒在挂着“《三国》杀青大吉”的赤色横幅上。横幅边缘缀着的青瓷铃铛,是瓷坊老师傅特意烧制的迷你款,风一吹就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混着棚内传来的欢呼声,竟有了几分江南院落的温柔。摄影棚内,按1:1复刻的汉代战船“楼船”静静泊在人工湖上,船身的木质纹理还留着“赤壁火攻”场景的特效痕迹——那是昨晚最后一场戏拍摄时,特效团队用环保颜料模拟的“烟熏效果”,特意保留着不清理,说是“给杀青留个纪念”。
苏澈穿着一身深青色唐装,袖口别着那枚熟悉的青花瓷纽扣,正和迈克尔导演一起,为“楼船”挂上最后一块“杀青牌”。牌子是王桂英的徒弟用剪纸工艺做的,正面是“三国”二字,背面刻着“赤壁同舟”,边缘还剪了微型的“曹刘孙”三方旗帜。“还记得第一次看这艘船的设计图时,我还说‘没必要做这么细’。”迈克尔摸着船舷上的铜钉,指尖划过那些严格按《三国志》记载复刻的12厘米间距,语气里满是感慨,“现在才明白,正是这些细节,让‘三国’不再是西方观众眼里模糊的‘东方战争故事’。”
苏澈笑着递过一杯刚泡好的绿茶,茶杯是随行带来的青瓷款:“你当时还想把‘火船’的数量从20艘减到10艘,说‘观众分不清’。”他指了指湖面上散落的“火船”模型,“后来还是老周病友群里的那位退休历史教师,发来宜昌汉墓出土的‘火船残件’照片,你才松口说‘按史实来’。”
提起那段争议,迈克尔忍不住笑了。去年拍摄“赤壁火攻”戏份时,中外团队曾为“火船的排列方式”吵了三天——好莱坞特效团队想按“好莱坞战争片”的套路,让火船呈“一字型”冲锋,视觉上更震撼;而苏澈团队则坚持按《三国志·周瑜传》里“蒙冲斗舰数十艘,分列两岸”的记载,主张“扇形排列”,理由是“汉代水军作战讲究‘分合有度’,一字型会暴露侧翼”。最后还是苏澈带着团队,用3D模型模拟了两种排列的“战术可行性”,当看到“扇形排列”能更高效地包围曹军水寨时,迈克尔才拍板:“听你们的,史实永远比套路有力量。”
“还有演员的礼仪问题。”迈克尔指着不远处正在和中方演员交流的杰森·克拉克,“杰森一开始学汉代官员的‘拱手礼’,总习惯‘右手在上’,你纠正了他三次,说‘汉代男子拱手是左手在外,右手在内,女子相反’。”苏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杰森正跟着陈道明练习“拜礼”,动作比第一次拍摄时标准了太多——第一次拍“曹操朝见汉献帝”的戏时,杰森的“拜礼”差点做成了西方的“鞠躬礼”,还是陈道明耐心教了他半小时,从手的位置到弯腰的角度,连呼吸的节奏都细细调整,说“这不是简单的动作,是礼仪里的‘敬’”。
杀青仪式的核心环节,是全球首款预告的首映。摄影棚中央的巨幕亮起,首先出现的是长镜头扫过的官渡古战场——地面上散落的汉代箭簇,箭杆上的“蜀”字烙印清晰可见,那是特效团队参考徐州汉墓出土的箭簇复刻的;镜头拉近,曹操(由好莱坞演员拉塞尔·克劳饰演)站在军帐前,手里握着的“环首刀”,刀鞘上的缠绳方式严格遵循汉代“十字缠法”,连刀柄上的青铜饰件,都和西安汉墓出土的文物一模一样。
当预告推进到“赤壁火攻”场景时,全场瞬间安静了。夜幕下的长江上,20艘火船呈扇形展开,船帆上的“吴”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火焰的颜色不是好莱坞常用的“亮红色”,而是偏橘黄的“松脂火”——特效总监马克·斯坦顿后来解释:“苏总团队找来了汉代‘松脂燃灯’的考古资料,说当时的火攻用的是‘松脂混桐油’,火焰颜色偏暗,我们调整了37版特效,才还原出这种‘历史感的火光’。”火船撞向曹军水寨的瞬间,镜头切换到水下——那里有按汉代“铁锚”形制复刻的道具,锚链上的锈迹都是特效团队按“水下腐蚀3个月”的效果做的,连水波纹的频率,都参考了长江赤壁段的水文数据。
“我的天!这才是真正的‘东方史诗’!”预告结束时,棚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好莱坞制片人戴维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海外预约数据,“上线才半小时,全球预约量就破了500万!亚马逊Prime Video的人刚才发消息,说‘这是平台今年最受期待的海外影片’!”
苏澈接过戴维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海外评论——“That battle scene makes Troy look small!”(这个战斗场景让《特洛伊》都相形见绌!)“I need to know more about the Han Dynasty weapons!”(我想知道更多汉代兵器的知识!)“When will it be released in London? I want to watch it with my history class!”(伦敦什么时候上映?我想和我的历史课同学一起看!)最让他触动的是一条来自东京的评论:“去年去江城的《红楼VR体验馆》,爱上了中国非遗;现在看《三国》预告,又迷上了中国历史——希望电影里能有更多文化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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