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冷笑还没消散,木船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狠狠撞了一下船底。胖子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水里,骂骂咧咧地踹了船板一脚:“他娘的,水里还有玩意儿?胖爷我这暴脾气——”
话音未落,船舷边突然浮出一张惨白的脸,双眼空洞地盯着众人,正是之前在暗河见过的守陵人虚影。解雨臣反应极快,软剑出鞘,剑光如练,瞬间将虚影劈成两半,可那碎片落地的瞬间,又化作无数水珠融进水里,紧接着,更多的虚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地扒在船边,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不是实体,是归墟的怨念凝结的。”白泽挥剑斩开靠近吴邪的虚影,灵剑上的微光与吴邪玉佩的白光相触,竟激起一圈涟漪,虚影被涟漪扫过,顿时消散不少,“用灵力或玉佩的力量能克制它们!”
张起灵古刀横劈,刀风裹挟着麒麟纹身的红光,在船周划出一道屏障,虚影一靠近就被烧成青烟。吴邪连忙举起双玉,将白光尽可能地铺展开,胖子也学着样子,把令牌碎片凑到白光里,没想到那些碎片竟发出微弱的共鸣,与玉佩的光交织成网,暂时将虚影挡在了外面。
“老爷子,这考验到底有完没完?”胖子喘着气问划船的老者,对方却像没听见似的,只是机械地摇着桨,船身依旧朝着蓝光深处驶去,水里的触手和虚影虽被压制,却始终没有退去,像一群甩不掉的影子。
吴邪盯着老者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衣摆边缘绣着一个符号,与壁画上船头的符文一模一样。“你到底是谁?”他忍不住追问,老者这才缓缓回头,脸上的轮廓在蓝光中依旧模糊,只有声音透着一股不属于活人的冰冷:“引路者,亦是守门人。”
“守什么门?”解雨臣挑眉,软剑在指尖转了个圈,“归墟的门?还是……黄泉的门?”
老者没回答,只是抬起船桨指向船尾。众人回头,只见原本平静的水面不知何时起了漩涡,漩涡中心泛着浓郁的黑雾,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人影在雾中挣扎,蚀骨那虚弱的尖啸竟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种被拖拽的绝望。
“是没散干净的戾气被归墟的法则吞噬了。”白泽望着旋涡,脸色凝重,“归墟不仅是归宿,也是净化之地,可这些怨念太多,恐怕会撑破法则的平衡。”
话音刚落,船身猛地往下一沉,像是被漩涡吸住了。胖子死死抓住船舷:“他娘的要翻船了!小哥,想想办法啊!”
张起灵突然抬手按住吴邪手里的玉佩,同时将令牌碎片抛向空中。玉佩的白光与令牌的幽光瞬间炸开,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原本缠绕船身的虚影和触手在光柱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眨眼间被净化成了光点。旋涡的转速渐渐放缓,黑雾也开始消散,水里的挣扎声彻底消失了。
老者停下船桨,第一次清晰地看向众人,脸上的模糊散去,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异常平静的脸,竟与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守陵人画像一模一样。“三钥之力,果然能镇住失衡。”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释然,“三百年了,终于等来了能让归墟归位的人。”
吴邪一愣:“三钥是指令牌、玉佩,还有……”
“还有圣女的魂魄。”老者指了指船头,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点荧光,正是之前圣女消散时的光芒,此刻正安静地悬浮着,“令牌开道,玉佩引灵,魂魄镇心,三样齐了,才能穿过归墟的幻境,见到真正的归宿。”
船突然穿过一层薄薄的光膜,周围的黑暗和星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水域,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倒映着头顶的星空,远处隐约有一座孤岛,岛上矗立着一座石殿,殿顶的蓝光正是众人最初看到的光源。
“那就是归墟的核心?”胖子指着石殿,眼睛发亮,“里面是不是藏着不老药?还是金山银山?”
老者摇了摇头,将船划向孤岛:“里面只有‘答案’。关于你们追寻的真相,关于这三百年的因果,都在里面。”
吴邪握紧手心的玉佩,感觉里面传来一阵温热,像是圣女残留的力量在回应。张起灵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远处的石殿上,眼神里虽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了然。
解雨臣整理了一下衣襟,笑道:“管它是答案还是陷阱,都得去看看。毕竟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白泽收剑入鞘,望着平静的水面:“戾气已散,守陵人的执念也该了了。”他看向老者,“您也该休息了。”
老者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我的使命,就是等你们到这儿。”他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水面,木船却依旧稳稳地朝着孤岛驶去,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牵引。
胖子蹲在船头,用手掬起一捧水,发现水里映出的星空竟在缓缓流动,像一幅活的画卷。“邪门了,这水看着像星空,摸起来却跟普通河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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