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后是一条向上的冰梯,每一级都结着厚厚的霜花,踩上去咯吱作响。蚀骨的尖啸在身后紧追不舍,石壁都在跟着震颤,仿佛整座雪山都要被这股力量掀翻。
“这破梯子到底有完没完?”胖子喘着粗气,工兵铲在冰面上划出火星,“再往上就得摸到云层里了!”
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古刀反手插进冰梯缝隙,火星溅在他手腕的麒麟纹身,那图案竟隐隐泛起红光。“上面是祭坛。”他声音低沉,“蚀骨的本体在那里。”
吴邪抬头望去,冰梯尽头隐约有光,不是之前的白光,而是像血一样的暗红。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刚才和令牌共鸣时留下的灼痛感还没退去:“面具人为什么非要用小哥献祭?”
白泽的灵剑在掌心转了个圈,金光比刚才黯淡了不少:“青铜令牌认主,必须是血脉纯净的守陵人后裔。小哥的血能镇压蚀骨,自然也能……唤醒它。”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冰层碎裂的巨响,数道黑色触须从冰梯上方砸下来,带着浓烈的腥臭味。解雨臣的软剑瞬间缠上触须,借力一荡翻身跃上三级台阶:“别恋战,冲上去!”
胖子被触须扫中后背,闷哼着撞在冰壁上,防寒服被腐蚀出几个破洞:“他娘的,这玩意儿还带远程攻击!”他掏出雷管塞进触须的缝隙,“给胖爷炸开!”
火光在狭窄的冰梯里炸开,震得吴邪耳膜生疼。张起灵趁机拽着他往上冲,古刀劈开迎面而来的触须,黑色粘液溅在刀身上,竟滋滋冒着白烟。吴邪忽然发现,那些粘液落在张起灵的鞋上,却没能腐蚀分毫——是刚才锦囊化作的金光在起作用。
“还有五十级!”白泽的声音带着喘息,灵剑在前方劈开一条通路,“祭坛的石门需要令牌才能打开!”
吴邪这才想起被震飞的令牌,急忙摸向背包,却摸了个空。“令牌呢?刚才在石室里没捡回来!”
张起灵突然从怀里掏出那两半裂开的令牌,纹路里的金光还在流动:“我捡了。”
冰梯顶端果然有座石门,和之前的石室门不同,这扇门上刻着的不是符文,而是一幅巨大的星图,中央的凹槽正好能拼合两块令牌。蚀骨的尖啸越来越近,身后的冰梯已经开始坍塌,黑色粘液顺着梯级往下流淌,所过之处皆被腐蚀成齑粉。
“快!”解雨臣一脚踹开胖子挡路的屁股,“胖爷你再磨蹭咱都得成蚀骨的下午茶!”
张起灵将令牌按进凹槽,星图上的星辰突然亮起,和夜空中的星座完美重合。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更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檀香——那是和悬空寺里一样的味道。
祭坛是圆形的,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青铜柱,柱身上缠绕着无数锁链,锁链尽头没入冰层,隐约能看到底下翻滚的黑色粘液。最奇怪的是祭坛边缘,整整齐齐摆放着上百个青铜面具,每个面具的符文都亮着红光,像是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们。
“这是……用活人炼制的养魂阵。”白泽的声音发颤,“那些面具人根本不是守卫,是祭品!”
蚀骨的本体终于露出全貌——它盘踞在青铜柱顶端,像一团巨大的黑色肉球,无数触须从肉球里伸出来,扎进青铜柱的锁链中。肉球表面布满了睁着的眼睛,正齐刷刷地转向他们,其中最大的那只眼睛,瞳孔里竟映着悬空寺的轮廓。
“原来它在吸收悬空寺的灵气。”解雨臣的软剑缠上最近的触须,“锁链是用来固定它的,只要砍断锁链……”
“不行!”白泽突然大喊,“锁链一断,它就彻底挣脱封印了!”
话音未落,那些摆放的青铜面具突然飘了起来,面具后的红光连成一片,竟在祭坛上空组成了一道血色符文。张起灵脸色骤变:“是献祭阵!他们要用整座雪山的生灵当祭品!”
胖子一屁股坐在冰面上,工兵铲都差点扔了:“他娘的还能不能好了?胖爷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吴邪突然注意到青铜柱底部刻着一行小字,和他之前在古籍上见过的守陵人文字一模一样:“以血为引,以魂为锁,双玉合璧,方可归墟。”他猛地看向张起灵,“双玉……是指玉佩和令牌?”
张起灵的古刀已经插进青铜柱的缝隙,麒麟纹身的红光越来越亮:“我的血能暂时镇住它,你们去找归墟的入口。”
“归墟?那不是传说里的海底吗?”胖子抓了抓头发,“这破雪山里哪来的归墟?”
蚀骨的触须突然疯狂舞动起来,最大的那只眼睛里流下黑色的泪水,滴在青铜柱上,竟腐蚀出白烟。白泽指着祭坛边缘的一处冰缝:“是冰下暗河!暗河尽头连通归墟,这才是蚀骨真正的巢穴!”
解雨臣的软剑突然断裂,半截剑身飞出去插进一个面具,他闷哼一声按住流血的手腕:“小哥的血撑不了多久,我去断后,你们带他走!”
“谁也别想走!”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青铜柱后传来,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影缓缓走出,身上的黑色冲锋衣绣着暗纹,和其他面具人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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