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摘下金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睛却异常年轻,像淬了毒的蛇:“守陵人的后裔,蚀骨等待这一天已经三百年了。”
“是你!”吴邪认出这张脸,是之前在山道上遇到的那个老头,“你才是面具人的头头!”
老头笑起来,皱纹堆成一团:“我是最后一任养骨人。当年你们张家背叛盟约,封印蚀骨,今天,该还债了。”他突然抬手,青铜柱上的锁链猛地收紧,张起灵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蚀骨的触须趁机缠上他的身体,黑色粘液顺着皮肤往上爬,麒麟纹身的红光越来越弱。吴邪急得掏出玉佩就冲过去,却被老头一脚踹倒在地:“半块玉佩而已,还想逆天改命?”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抱着一个青铜面具冲过来,狠狠砸在老头头上:“胖爷让你装神弄鬼!”面具裂开的瞬间,里面竟掉出一张泛黄的纸,飘到吴邪脚边。
是张家族谱的残页,上面画着两块令牌合并的图案,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血祭非献祭,乃唤醒血脉。
“原来如此……”吴邪突然明白过来,抓起地上的令牌塞进张起灵手里,“小哥,割破手掌,把血滴在令牌上!”
张起灵毫不犹豫地用古刀划开掌心,鲜血滴在令牌上,金光瞬间暴涨,竟顺着触须倒流回蚀骨体内。肉球发出痛苦的嘶吼,那些眼睛一个个闭上,触须开始萎缩。
老头愣住了:“不可能……血祭明明是用来唤醒蚀骨的……”
“你看反了。”白泽的灵剑突然恢复金光,刺穿了老头的肩膀,“这是唤醒守陵人血脉里的封印之力,蠢货。”
蚀骨的本体开始崩溃,黑色粘液溅得到处都是,却不再腐蚀冰层,反而像冰雪一样融化。青铜柱上的锁链寸寸断裂,露出底下刻着的归墟地图。
张起灵拽住吴邪的手,往冰缝走去:“快走。”
身后的祭坛在坍塌,老头被落下的冰块掩埋,还在疯狂嘶吼着什么。胖子和解雨臣跟在后面,白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消失的蚀骨,突然轻笑一声:“师父,您交代的事,我做到了。”
冰缝下的暗河泛着微光,水流不再是幽蓝,而是清澈见底。吴邪看着手里的半块玉佩,突然觉得手腕一沉,是张起灵把另一半令牌塞给了他。
“拿着。”张起灵的眼神恢复了平静,“归墟之后,还有更长的路。”
胖子突然指着暗河尽头:“那是什么玩意儿?”
远处的水面上漂着一艘船,船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他们挥手。吴邪眯起眼睛,突然笑了:“是潘子!他怎么在这儿?”
解雨臣靠在冰壁上,软剑已经重新接好:“看来有人比我们先找到路。”
暗河的水流开始加速,将他们往船的方向推去。吴邪回头望了一眼坍塌的祭坛,雪山的风还在呼啸,但这次,带着一丝暖意。
他握紧手里的令牌和玉佩,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突然觉得不管前面是归墟还是什么地方,只要这些人在,就没什么好怕的。
船越来越近,潘子的声音顺着水流飘过来:“小三爷,胖爷,花儿爷,赶紧上船!这河要改道了!”
胖子第一个跳上船,抓起潘子递来的酒壶灌了一大口:“还是潘子你靠谱!”
吴邪被张起灵拉着跳上船,回头望去,暗河入口已经被冰块堵住。解雨臣和白泽随后上来,船身轻轻一晃,顺着水流往深处漂去。
水面倒映着星辰,和祭坛上的星图一模一样。吴邪靠在船舷上,突然觉得手腕一热,令牌和玉佩竟开始发烫,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金光。
“看来这宿命对决,才刚开场啊。”他轻声说。
张起灵嗯了一声,目光望向水流尽头的黑暗,古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胖子已经和潘子喝上了,解雨臣在检查装备,白泽望着水面若有所思。吴邪笑了笑,也抓起酒壶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暖意。
不管前面有什么,至少这次,他们都在一起。
白泽瞳孔骤缩,指尖刚触到灵剑剑柄,余光已瞥见冰缝里窜出的触须——那东西比之前遇到的粗了三倍,顶端开着朵肉红色的花,花瓣边缘全是倒刺,正朝着胖子后心扎去。
“胖子小心!”
话音未落,灵剑已化作一道金虹出鞘,白泽足尖在冰面上一点,整个人像片叶子般斜飘出去,剑脊精准地磕在触须关节处。“铛”的一声脆响,触须被震得一歪,倒刺擦着胖子的冲锋衣划过去,带起一串火星。
“他娘的!”胖子吓出一脑门冷汗,工兵铲反手拍在触须上,“这玩意儿还带开花的?”
触须吃痛,肉花猛地张开,喷出一股腥甜的雾气。白泽旋身避开,灵剑挽了个剑花,金光将雾气劈成两半:“是蚀骨的子体!这雾有毒,屏住呼吸!”
雾气落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淡绿色的冰晶,细看竟在缓缓蠕动。白泽脚尖点着冰晶借力,剑刃斜挑,精准地刺穿肉花的花心。触须剧烈抽搐起来,黑色粘液喷溅而出,他却早有准备,身形如陀螺般旋转,粘液全被灵剑的金光挡在三尺之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