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枯叶,在林记酒楼门前打旋。刚送走一批熟客,伙计正弯腰清扫门槛,眼角余光瞥见街对面骤然竖起的巨大木牌,吓得手里的扫帚 “哐当” 落地。
木牌上红漆大字刺眼夺目:“四海酒楼联盟开业大吉,菜品一律七折,买一送一!” 落款处,“云上楼”“醉风居”“香雪阁” 三个名号并排,正是这几日在镇上突然冒出来的三家新店。
消息像长了翅膀,半个时辰内就传遍了整个镇子。原本络绎不绝的林记门口,客流肉眼可见地稀疏下来。有熟客走到门口,望着对面挂出的优惠告示,面露歉意地对迎上来的伙计摆手:“对不住啊,那边实在太便宜,我去尝尝鲜。”
一日之间,林记的翻台率锐减七成。后厨的师傅们闲着发慌,前厅的伙计们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扎堆在角落窃窃私语。
“要不咱们也降价吧?再这么下去,生意都要被抢光了!”“就是啊,赵公子那边财大气粗,咱们耗不起啊!”“东家要是再不拿主意,咱们怕是要卷铺盖走人了!”
议论声不大,却字字句句钻进了账房内林微熹的耳朵里。她指尖捏着算珠,却久久没有拨动,目光落在摊开的账本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录着开业以来的流水,如今却被一道突兀的下滑曲线打破。
萧绝端着一杯温热的桂花乌龙走进来,见她眉头微蹙,将茶杯轻轻放在她手边:“喝口茶,润润喉。”
林微熹抬眼,眼底闪过一丝疲惫,却很快被果决取代:“赵天佑这是铁了心要打价格战。”
“他以为低价就能赢?” 萧绝瞥了一眼账本上的数字,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目光短浅。”
“他背后有永昌侯府撑腰,耗得起。” 林微熹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但我们耗不起。打价格战是死路一条,只会陷入恶性竞争,最后两败俱伤。”
她指尖在账本上轻轻一点,目光锐利:“我们的优势从来不是价格,而是‘不可替代’。他能模仿我们的菜名,却学不会我们的手艺;能照搬我们的装修,却抄不走我们的口碑。”
话音落,她猛地合上账本,站起身:“通知下去,不降价。”
伙计们接到消息,个个面露惊愕,却不敢多问,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林微熹没有理会众人的疑虑,转身走进后厨。灶火正旺,她挽起袖子,拿起菜刀,声音沉稳:“从今日起,推出会员制度。预存一两银子,享九折优惠,积分累计满五两,兑换限定菜品‘佛跳墙’;满十两,赠送一桌八人份的家宴。”
“另外,” 她看向一旁负责采买的管事,“明日起,每日推出一道季节限定菜,用最新鲜的时令食材,配着典故上桌。比如今日,就做‘秋露白梨羹’,对外说,这是用清晨带露的白梨,加川贝、冰糖慢炖三个时辰,能润肺止咳,再编个‘梨汤救母’的小故事,写在小牌子上,放在桌边。”
她一边切菜,一边快速吩咐:“门口设明厨亮灶,让师傅们现场做‘桂花糕’‘杏仁酥’,香气能吸引路人。再把靠窗的位置改成‘观景雅座’,加收一文钱,配着新榨的果汁,让客人吃得舒心。”
一连串的指令有条不紊,让原本慌乱的后厨瞬间安定下来。萧绝站在门口,看着她在灶台前从容忙碌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这场价格战,林微熹已经找到了破局之道。
然而,他们都没注意到,街对面的醉风居二楼,赵天佑正透过窗棂,冷冷地看着林记的动静。手下低声汇报着林微熹的举措,他捏着茶杯的手指渐渐收紧,指节泛白。
“她还是这么有点子。” 赵天佑冷笑一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不过,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他转头对身后的谋士吩咐:“告诉另外两家,价格再降两成,推出‘三人同行,一人免单’。我要让林记彻底门可罗雀!”
夜色渐浓,林记的灯光依旧明亮,只是门口的客人稀稀拉拉。林微熹站在窗边,望着对面人声鼎沸的三家酒楼,指尖微微发凉。她知道,这场价格战,才刚刚开始。而赵天佑的狠辣,远比她想象中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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