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士车缓缓驶入晋城的老城区,与外面喧嚣的现代都市仿佛是两个世界。
青石板路略显狭窄,两旁是有些年头的白墙黛瓦,斑驳的墙面上爬着些藤蔓,檐角翘起,带着旧式的雕花。
午后的阳光斜照下来,在石板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混合着草木清香和岁月尘埃的特殊气息。
姚晴靠在副驾驶座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比在医院时清明了许多。
她指引着乔松林将车停在一处并不起眼的巷口。
“里面路窄,车进不去,就停这儿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种回到熟悉环境的放松。
乔松林熄火下车,绕到另一侧想扶她,姚晴却已经自己推门下来了,只是脚步略有些虚浮。
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率先向巷子里走去。
巷子幽深静谧,只听得见两人的脚步声。
走了约莫两三分钟,在一扇一眼就能看出主人无数年精心刷漆维护的暗红色木门前,姚晴停下了脚步。
门上没有门牌,只有一个造型古旧的铜质门环,被岁月磨得光滑温润。
姚晴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把黄铜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咔哒”一声轻响,木门应声而开。
门后的景象,让乔松林微微一愣。
并非他想象中的破败庭院,入门先是一道影壁,绕过影壁,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收拾得极其干净整洁的小院呈现眼前,青砖铺地,角落种植着几株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郁郁葱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微香。
正面是一栋白墙黑瓦的平层老屋,木格窗棂,窗明几净,透着一种沉静而悠远的韵味。
最引人注目的是院中一侧立着的巨大药碾,以及廊下晾晒着的种种草药,空气中那独特的药香愈发浓郁,令人心神不由自主地宁静下来。
“进来吧,这就是我家老宅。”姚晴侧身让乔松林进来,随后关上了门。
乔松林心头微微有些猜测,姚晴没有让自己送她回家,而是到了姚家老宅。
宅子里干净明亮的感觉,应该是有人居住,可姚晴开锁的动作又分明是家中无人。
院内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草叶的细微沙沙声,仿佛外面的喧嚣世界都被隔绝在了那扇暗红色的木门之外。
“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姚晴指了指廊下放着的一张竹制茶几和几把藤椅。
“姚医生,你身体还没好,别忙了。”乔松林连忙道。
“到了这里,就别叫我姚医生了,叫姚晴就好。”她笑了笑,脸色虽然还白着,但眼神却亮了些,“到了这儿,我就算半个主人了。你坐,我没事,喝口水缓一下就好。”
她说着,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向旁边的厨房。
一路上乔松林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姚晴的浅表性中毒现象,应该是在急救的时候造成的。
这种短暂和少量的浅表性接触,乔松林其实很容易就能给她祛除,但他现在不敢在姚晴面前动用灵气。
在医院的时候,姚晴的话就隐含着疑惑,他的解释在专业的医生面前完全说不过去的。
但有时候越是不解释反而才合理,一旦他开口解释就会有更多的破绽露出来。
而且,姚晴身为传统医学的传人,又是现代医院的医生,她不会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
没有在医院处理,反而让自己送她回家。
还是直接来了老宅,这就说明姚晴不是什么医者不自医,而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或者,她其实有绝对的把握不会造成影响或者是已经想到怎么解决了。
所以,乔松林表面上在关心和问候,实际上却并没有太担心。
乔松林没有立刻坐下,目光带着好奇地快速扫过整个院落。
这里的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岁月的沉淀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他能感觉到,这座老宅,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很快,姚晴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出来,上面放着两杯清水。
“家里平时就我和爷爷,他今天去老友那儿了,还没回来。”姚晴将一杯水放在乔松林面前,“普通的白水,不过是用后院的井水烧的,尝尝看,和外面的不太一样。”
乔松林道谢接过,水温恰到好处。
他喝了一口,水质清冽甘甜,确实非同一般,一股淡淡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竟让他因之前一系列变故而有些焦躁的心绪平复了不少。
“好水。”他由衷赞道。
姚晴微微一笑,在自己常坐的那张藤椅上坐下,轻轻吁了口气,似乎回到了真正能让她安心的地方。
这个时候,乔松林也注意到姚晴苍白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虽然没有注意她脚步是不是还“虚浮”,但从面色看,已经没事了。
果然,对自己医术有自信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的。
虽然无法确定是不是去烧水的这一段时间做了什么,还是她本身就带有一定的掩饰成分,这些都不是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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