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的话,是想要施压,让乔松林能退一步。
可惜,乔松林事先已经布局,质疑和施压的话刚说出口,邓宗就已经上前一步。
邓宗的身材虽然不是非常魁梧,但此刻却如同一道沉稳的山脊,挡在乔松林的斜前方,目光警惕的看着磐石。
“先生,”邓宗的声音不高,但冷静的目光却同样显示出他的专业。
“对于我们的专业能力评价非常感谢。但——”
“请允许我提醒一句。你们今天是为了那两个违法分子来的还是为我们昌荣安保来的?”
抢救室外,红灯刺目,映照着门外众人各异的脸庞。
压抑的空气如同凝固的铅块,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
走廊的白炽灯光打在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有些冰冷。
磐石站在乔松林和邓宗对面,眼神锐利如鹰隼,方才的惊诧和隐隐的焦虑被深深压住,取而代之的是不容置疑的审视。
他的目光,这一次不再掩饰,牢牢锁在邓宗身上,带着极强的探究性。
“邓先生,昌荣安保的执行总裁?”磐石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突兀。
“是我。”邓宗脊背挺直,没有一丝晃动,迎上磐石审视的目光,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磐石带来的压力只是微风拂面。
他的沉稳,在磐石刻意的威压下显得格格不入,又带着一丝无形的对抗。
“一个安保公司的服务人员,你以什么身份和资格来质问我?”
“但你的质问,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交流,我们可以拒绝回答。”
“你们有义务配合!”
“法律框架范围内,我们可以配合。而且,事先你们也明明知道我老板即将要是受到犯罪嫌疑人的伤害,却任由事情发展,把我老板推向了危险境地,这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保留投诉的权利。”
“我对你们超出正常范畴的应对持怀疑态度......”
“那你可以按照相关规定,出示《协查通知书》甚至《传唤证》,我和我老板都会全力配合!”邓宗打断了磐石的话,“昌荣安保作为合法和专业的安保公司,我们的从业人员,包括我老板在内,有超常的能力,很奇怪吗?”
走廊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夜枭站在磐石侧后方半步的位置,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邓宗,毫不掩饰其中的怒意和敌视。
刚才邓宗的话就像是一种挑衅。
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动手的冲动。
乔松林的心沉了下去,磐石这一番话,与其说是评价邓宗,不如说是一箭双雕。
他步步紧逼,目标直指他乔松林本身的秘密。
磐石在怀疑邓宗的能力来源与他有关,甚至是在确认“异常”是否具有可复制性。
这是或许是RS的核心方向所在——未知力量本身,以及掌握未知力量的人和其影响范围。
之所以这样想,是基于他对于唯一的一次进入父母工作的地方所看到的分析。
乔松林突然嗤笑一声,插进两人的对话中,“我现在最想不明白的是,你们既然知道有危险分子潜入医院,目标是普通公民——我!你们为什么不在他们动手前就将其控制,消除隐患?反而要等我被迷晕、他们动手后才出现?要不是邓宗提前有所部署,我是不是就该死在病床上,连带着不知情的医护人员甚至其他病人也跟着遭殃?!”
乔松林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愤怒和后怕,巧妙地利用了自己无辜受害者的身份,将磐石和RS推到了道德和安全责任的风口浪尖。
他指向紧闭的抢救室大门:“看!如果不是姚医生反应快、医术高明,力挽狂澜,你们现在面对的就已经是两具尸体!到时候,谁来负责?”
这番质问,义正辞严,又切中要害,将“诱饵论”摆到了明处,更是隐隐抬出了社会层面的压力。
夜枭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差点忍不住要反驳。
磐石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审视着乔松林这番说辞背后的用意。
乔松林的指责看似针对今天的行动,实则是逼着RS做出选择:是继续冒着被追责的风险纠缠他的“异常”,还是顺势放弃对他的深究?
磐石正要开口,抢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丝血腥气和淡淡的奇特药香涌出。
姚晴快步走了出来,脸色比进去时更加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带着深深的疲惫。
她的白大褂前襟沾染了几点醒目的暗红——那是抢救过程中嫌犯喷溅出的毒血。
“暂时救回来了!”姚晴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脱力后的平静。
目光扫过门外剑拔弩张的众人,最终在磐石脸上定了定,“毒素太烈太偏门,虽然暂时稳定下来,但后续能不能彻底脱离危险,要看机体恢复情况。必须立即转移到我们指定的隔离监护病房,进行血液透析和持续的生命支持。他们不能再经任何刺激或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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