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木门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林笑薇刚擦拭完星藤新结的种子,就发现“春天的日记”自动翻开到最后一页——那个淡绿色的芽印旁,竟多出几行细密的字迹,像是用星藤汁液写就:“当七处光带同频,可窥见时光的褶皱。”
“时光的褶皱?”徐默凑过来看时,日记突然散发出微光,页面上的字迹化作流动的光粒,在空气中拼出模糊的画面:三十年前的能源站里,黑衣人父亲正将一块星藤晶片藏进通风管道,窗外的月光与今日的满月重叠在一起。
“是时间共振,”徐默迅速打开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形与三十年前事故现场的记录完全吻合,“七处生长点连起来后,星藤的能量能穿透时间壁垒,让过去的记忆显形。”他调出天文台的星图数据,发现今晚的月相、星轨,与三十年前事故发生那晚一模一样。
两人赶到能源站的通风管道时,黑衣人已经在那里等候,手里拿着父亲日记里的管道结构图。“日记说这里藏着父亲的研究笔记,”他撬开管道的检修口,里面果然躺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盒盖上的星藤纹路在光带照射下闪闪发亮,“他说要等到‘七光同辉’的夜晚,才能打开它。”
金属盒里的笔记上,画满了星藤净化系统的设计图,最后一页贴着一张泛黄的合影:黑衣人父亲和几位研究员站在星藤培育室前,其中一位年轻研究员的胸前,别着与李教授现在佩戴的钢笔同款的徽章。“这是当年阻止父亲启动净化程序的高层之一,”黑衣人指着合影边缘的签名,“他后来成了环保部门的领导,上个月还在呼吁保护星藤根系。”
林笑薇突然注意到笔记里夹着的能源分布图,上面标注的七个净化节点,与现在的七处生长点完全重合。“你父亲早就规划好了星藤网络,”她指着图上的计算公式,“他算到三十年後的今天,星藤的能量会达到峰值,刚好能完成全城净化。”
这时,城市的光带突然开始逆向流动,七处生长点的光带像潮水般退向能源站。李教授打来视频电话时,背景里的石阵正在发光——雕像手中的陶碗里,种子长出的藤蔓正顺着地面的凹槽,向城市各处延伸。“这是记忆回溯,”李教授的声音带着惊叹,“星藤在重现它被种植的全过程!”
能源站外的广场上,光带投射出更多过去的画面:初代守护者在石阵播种,老城区的居民用星藤叶片过滤井水,黑衣人父亲在实验室里记录星藤的生长数据……画面的最后,是年幼的黑衣人抱着父亲的腿,在能源站门口看星藤光带的场景。
“原来我小时候见过它,”黑衣人望着画面里的自己,突然笑出了声,“父亲说那是星星落在地上,我一直以为是骗我的。”他伸手触碰光带里父亲的身影,光带竟泛起涟漪,将他的手与画面里的手重叠在一起。
当最后一缕光带流回能源站,金属盒里的笔记突然自动燃烧起来,化作金色的灰烬融入光带。林笑薇知道,这是星藤在接纳被误解的记忆,让那些被尘封的善意,真正成为传承的一部分。
夜幕降临时,七处生长点的光带重新亮起,却比以往更加柔和。林笑薇在日记的新页上,画了一条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光带,旁边写道:“所谓时光,不过是星藤在反复诉说:所有的坚持,终会被理解;所有的等待,都不会被辜负。”
图书馆的星藤幼苗,当晚开出了第二朵花。这朵花的花瓣上,清晰地印着黑衣人的童年身影,正追着光带奔跑,像在追逐一个终将实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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