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的晨雾还未散尽,周明远正帮老郑清点村民们藏起来的粮食,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鸽子” 带着一身露水冲过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电报:“老吴急电,让我们立刻回城!城里出大事了。”
两人星夜兼程赶回芦苇荡木屋时,老吴正对着一张北平地图叹气,桌上摆着半块染血的玉佩。“笠原商社昨晚被灭门了。” 老吴的声音带着疲惫,“佐藤英夫一家全没了,那幅刚到手的《兰竹图》也失踪了。现在日军封了半座城,挨家挨户排查。”
周明远的心猛地一沉 —— 他清楚记得,这正是《狼烟北平》里极具转折性的剧情。肖建彪怂恿文三儿去商社寻仇,实则想栽赃嫁祸,而潜伏的中共地下党员方景林与国民党谍报员徐金戈,此刻肯定都在暗中调查此事。更关键的是,笠原商社根本不是普通商行,而是日军的情报站点,一旦真相被日军掩盖,后续不知多少爱国人士会遭殃。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周明远指尖划过地图上 “笠原商社” 的位置,那里正处在日军管控最严的王府井附近。
“上级收到消息,方景林同志已经以巡捕身份介入调查,但日军给他设了时限,三天内找不到‘凶手’就要拿他顶罪。” 老吴把玉佩推过来,“这是我们的人在商社后巷捡到的,上面刻着‘同和车行’的字样 —— 那是孙金发开的车行,文三儿就在那儿拉车。”
周明远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联。按照剧情,文三儿会被肖建彪当枪使,而方景林要拆穿这个局,必须先找到肖建彪栽赃的证据。“我有办法接近车行。” 周明远想起之前与孙金发打过的交道,“但需要‘鸽子’配合,在日军巡逻队里放点消息,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次日清晨,北平城笼罩在压抑的寂静中。周明远挑着一副修鞋担子,慢悠悠晃到同和车行门口。孙金发正蹲在台阶上喂鸟,看见他这身打扮,眯起眼:“你不是上次躲‘清乡’的那个小子?怎么改行当鞋匠了?”
“孙二爷,混口饭吃不容易。” 周明远放下担子,趁机往车行里瞥了眼,几个车夫正围着文三儿起哄,“听说文三哥要发财了?”
孙金发啐了口唾沫:“发什么财?惹祸精!昨晚跟着肖建彪那伙人瞎转悠,今早日军就找上门了。” 他压低声音,“佐藤那老东西死得蹊跷,听说屋里藏着不少宝贝,八成是肖建彪黑吃黑。”
周明远心里有了数,假装修鞋时故意把锥子掉在地上,弯腰去捡的瞬间,将一张纸条塞到文三儿常坐的板凳底下 —— 纸上画着肖建彪藏赃物的地点,还有一行小字:“日军盯紧你了,找巡警方景林说清。” 他知道文三儿虽糊涂,但对巡捕多少有些敬畏,只要纸条能到方景林手里,就能省去许多波折。
刚收拾好担子要走,街口突然传来日军的呵斥声。周明远抬头,正看见方景林穿着巡捕制服,被两个日军士兵推搡着往前走。他赶紧转身躲进胡同,却撞见 “鸽子” 扮成的黄包车夫:“按计划,我在东单牌楼放了把火,日军巡逻队正往那边赶。”
“来不及了,方景林被盯上了。” 周明远急中生智,指着胡同口的煤铺,“去给煤铺老板报信,就说‘佐藤的账本在肖家大院西厢房’,让他想办法传给方巡捕。” 煤铺老板是根据地的外围联络员,这点应急手段还是有的。
两人刚分开,就听见远处传来枪响。周明远爬上胡同墙头张望,只见方景林趁日军分神,一拳打翻一个士兵,朝着煤铺方向跑去。他松了口气,刚要跳下墙头,却看见肖建彪的手下花猫儿鬼鬼祟祟地钻进了车行后院。
周明远悄悄跟过去,透过门缝看见花猫儿正把一个锦盒塞进孙金发的鸟笼底下。“这是彪爷赏的,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从没见过我。” 花猫儿说完,匆匆离去。
等花猫儿走远,周明远故意用修鞋刀敲了敲院门:“孙二爷,您的鸟笼该修修了,铁丝都松了。” 孙金发不耐烦地开门,周明远趁机扫了眼鸟笼底,那锦盒的样式正是装《兰竹图》的紫檀木盒。
“不用你管。” 孙金发刚要关门,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周明远知道是方景林来了,故意脚下一滑,撞在孙金发身上,手里的锥子 “当啷” 一声掉在鸟笼旁。“对不住!” 他弯腰捡锥子,指尖飞快地把鸟笼底下的锦盒往外拨了半寸,刚好露出一角锦缎。
这时方景林已经带着两个巡捕冲进来:“孙老板,有人举报肖建彪的人来过这儿。” 他的目光扫过院子,突然停在鸟笼上 —— 那露出的锦缎角,与佐藤家丢失的宝物清单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孙金发脸色瞬间惨白,刚要辩解,方景林已经上前掀开鸟笼,锦盒滚落出来。“这是什么?” 方景林打开锦盒,里面空空如也,但盒底刻着的 “聚宝阁” 字样,恰好与陈明泽出售字画的线索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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