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搬家后的第一缕阴影
林深把最后一个纸箱搬进客厅时,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的T恤。七月的午后阳光毒辣,老式居民楼里没有电梯,他抱着半箱精装书爬了四层,膝盖骨都在发颤。
“咔嗒”一声,防盗门被他用肩膀顶开,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栋楼建于九十年代,墙皮斑驳的楼道里贴着泛黄的“灭鼠通知”,声控灯在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滋啦”闪烁两下,灭了。
“终于到了。”他放下纸箱,弯腰揉着酸胀的腰腹,视线不经意扫过客厅窗户。米白色的窗帘拉得不算严实,右侧边缘留着一道手指宽的缝隙,阳光顺着缝隙斜斜地打在地板上,形成一道亮晃晃的光带。
这是他租下这套房子的第三天。作为一名刚毕业的自由撰稿人,他没多少积蓄,这套位于老城区、租金低廉的两居室成了最佳选择。房东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太太,交钥匙时只反复叮嘱“晚上记得拉好窗帘”,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的怪癖,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两小时,林深忙着拆箱整理。书架组装到一半时,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日的雷阵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远处传来闷闷的雷声。他起身想去关窗,脚步却在离窗户两步远的地方顿住了。
窗帘缝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林深皱起眉,缓缓凑近。雨幕模糊了窗外的景象,对面是另一栋格局相似的居民楼,大部分窗户都亮着灯。他盯着那道缝隙看了几秒,除了晃动的雨丝和对面模糊的灯光,什么都没有。
“大概是眼花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去拉窗帘。就在指尖即将碰到布料的瞬间,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惨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房间。
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缝隙里贴着一只眼球。
眼球是浑浊的灰白色,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瞳孔放大到极致,正死死地盯着房间中央。没有眼睑,没有眼白,只有一颗孤零零的眼球,静静地嵌在窗帘缝隙与窗框的夹角里,在闪电熄灭的刹那消失无踪。
林深的心脏骤然缩紧,猛地后退两步撞在书架上,组装到一半的木板“哗啦”散了一地。他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后背瞬间被寒意浸透。
“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他扶着墙稳住身体,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雷声再次响起,震得窗户嗡嗡作响,他却死死盯着窗帘缝隙,再也不敢靠近。
雨越下越大,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林深没敢再去碰窗帘,摸索着打开客厅的灯,暖黄色的光线驱散了些许寒意,却驱不散心头的恐惧。他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视线始终保持在窗帘的方向,直到后半夜雷声渐歇,才在极度的疲惫中昏昏沉沉睡去。
夜里,他做了个梦。梦里他站在无尽的黑暗里,四面八方都传来细碎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玻璃。他想跑,双脚却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灰白色的眼球从黑暗中浮出来,密密麻麻地贴在他周围的空气里,所有瞳孔都对准了他,一动不动。
第二章:无法摆脱的注视
第二天清晨,林深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他猛地坐起身,心脏还在砰砰直跳,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昨晚的经历像一场荒诞的噩梦,但后背的冷汗和书架散落在地的木板提醒他那不是梦。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窗户,窗帘缝隙依旧存在,只是此刻阳光明媚,缝隙里空荡荡的,只有对面楼房的墙壁和几盆枯萎的盆栽。
“也许真的是雷雨天气产生的错觉。”林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身洗漱。镜子里的他脸色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眼下的乌青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早餐时,他打开电脑想写点东西,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窗户,那道窗帘缝隙像一个黑洞,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又让他莫名恐惧。
下午,他去附近的超市采购生活用品。路过小区传达室时,值班的老大爷叫住了他:“小伙子,你是新搬来402的吧?”
林深点点头:“是啊大爷,您认识我?”
“房东老太太跟我打过招呼。”老大爷嘬着牙花子,上下打量他几眼,压低声音说,“这房子……你住着还行吧?”
“挺好的啊,就是有点旧。”林深含糊地回答,心里却咯噔一下,“怎么了大爷,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老大爷摆摆手,眼神有些闪烁:“没什么没什么,老房子了,住着当心点就行。晚上早点关窗,别开着窗帘睡觉。”
又是这句话。林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大爷,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呢?”
“之前?”老大爷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之前住的也是个年轻人,跟你差不多大,住了没俩月就搬走了,说是……晚上总看到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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