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线的晨光刚爬上望雪驿站的毡顶,驿站旁的空地上已围满了山民与商队伙计。沈砚秋蹲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把打磨得发亮的铁锄,锄刃呈弧形,比山民们常用的石锄薄了不少,木柄也经过打磨,握着格外趁手。顾长风则在一旁摆放着几样东西:用韧性极好的藤条与木杆扎成的担架、边缘包了铁皮的木桶、还有一个用两块木板与绳索制成的简易绞车。今日,他们要将中原与西域的实用技术教给山民与牧民,通过改良工具,让驿站值守、药材种植、物资转运都变得更轻松。
“沈公子,这铁锄看着小巧,真能比石锄好用?”阿木蹲下身,伸手摸了摸锄刃,冰凉坚硬的触感让他有些疑惑。山民们世代用的都是石头打磨的锄头,笨重不说,开垦冻土时还极易崩裂,之前开垦药材地,十几把石锄坏了大半,进度慢得很。
沈砚秋笑着点头,拿起铁锄走到一旁的空地上,用力一锄下去,泥土立刻被翻起一块,比石锄翻的土块大了一倍不止。“你看,铁锄刃硬且薄,开垦冻土时省力,还能深耕,种下去的药材种子更容易扎根。”他说着,将铁锄递给阿木,“你试试。”
阿木接过铁锄,深吸一口气,学着沈砚秋的样子锄下去,果然毫不费力,土块应声而起。他眼睛一亮,又连锄了几下,脸上满是欣喜:“真的好用!比石锄省力气多了!若是有这铁锄,咱们的药材地不出半月就能开垦好!”周围的山民们也纷纷围上来,争着要试试铁锄,啧啧称赞声不绝于耳。
沈砚秋趁机说道:“这铁锄的打造法子不难,我已经让中原商队的铁匠留下了图样,还教了驿站的铁匠如何炼铁、锻打。以后山民们想要铁锄、镰刀,都能自己打造,不用再靠商队交换了。”他说着,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画着铁锄、镰刀、斧头的打造图样,标注着尺寸与锻打步骤,递给阿木,“你把这图样教给部落的铁匠,让他们照着练,有不懂的地方,再让信使问我们。”
另一边,顾长风正给山民与商队伙计演示改良后的藤条担架。之前救援伤员时,山民们用的是木板拼接的担架,笨重且颠簸,伤员躺在上面格外受罪。顾长风改良的担架用粗细均匀的藤条编织成床面,两端用结实的木杆固定,边缘还缝了羊毛毡,既轻便又柔软。
“大家看,这种藤条担架比木板担架轻一半,两个人就能抬着走,就算在狭窄的山道上也能灵活转弯。”顾长风让一个学徒躺在担架上,两个山民试着抬起来,果然毫不费力,学徒也笑着说:“躺在上面软软的,一点都不颠。”
顾长风又指着担架侧面的绳索:“这绳索可以调节松紧,若是伤员骨折,还能用来固定身体,避免移动时加重伤势。之前雪崩救援时,若是有这担架,伤员也能少受些罪。”山民们立刻围上来,学着顾长风的样子编织藤条,顾长风在一旁耐心指导:“藤条要选刚晒干的,太湿易断,太干易脆,编织时要每隔三指缠一道麻绳,这样更结实。”
驿站的角落里,几个商队伙计正围着改良后的铁皮木桶议论。之前驿站存水用的是普通木桶,雪线低温下极易冻裂,而且装水多了还会漏水。沈砚秋让铁匠在木桶边缘包了一圈铁皮,桶底也加了铁皮衬底,还在桶口装了木盖,既防冻又防漏。
“之前我们商队运水,走不了半日木桶就漏了大半,有了这铁皮木桶,就算在雪地里走一天,也不会漏水。”一个商队掌柜的抱着木桶,晃了晃里面的水,果然滴水不漏。沈砚秋道:“不仅是运水,装粮食、药材也能用,铁皮能防潮,还能防止老鼠啃咬。你们回去后,也可以把商队的木桶都改成这样,能减少不少损耗。”
正说着,一个牧民牵着两匹骆驼走过来,满脸愁容。他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沈公子,顾先生,骆驼运货……太累,货物捆不好,还会掉下来。”原来草原牧民与山民转运物资时,都是用麻绳将货物直接捆在骆驼背上,既不稳当,又容易磨伤骆驼,遇到颠簸的山道,货物时常掉落。
沈砚秋立刻让人牵来一匹骆驼,拿出他改良的货物支架——用两根木杆制成三角形的架子,架在骆驼背上,两侧装了可以拆卸的木盒,底部铺了羊毛毡。“你看,把货物放在木盒里,再用绳索固定在架子上,既稳当又不会磨伤骆驼,还能多装些货物。”他说着,让伙计们把几包药材放进木盒,固定好后,牵着骆驼在空地上走了几圈,木盒里的药材纹丝不动。
牧民眼睛一亮,立刻让身边的人帮忙,给另一匹骆驼装上支架,试着放了几袋青稞,果然十分稳当。“太好了!这样运货,再也不怕掉了!”他兴奋地说道,又追问沈砚秋这支架的做法,沈砚秋耐心地给他讲解木杆的长度、架子的角度,还让他看了图样,牧民立刻掏出兽骨,用炭笔把图样画了下来。
午后,众人分成几个小组,分别学习不同工具的改良与制作。沈砚秋带着铁匠们在驿站的简易铁匠铺里,教他们如何炼铁、锻打农具,火星溅起,落在雪地上,瞬间融化成小水点;顾长风则带着山民与医疗学徒,在林间砍伐合适的藤条,编织担架与背篓,藤条的清香混合着木材的味道,格外清新;阿木则带着年轻的山民,学着制作骆驼运货支架,木屑纷飞中,一个个简陋却实用的支架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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