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沈砚秋与顾长风快步走下了望台,只见秦十三带着两个斥候策马而来,马鞍旁还挂着一件染血的黑色披风,披风上绣着的沙粒图案在火光下格外扎眼。
“公子!”秦十三翻身下马,神色虽有疲惫却难掩振奋,“找到影沙余孽的藏身之处了!就在蔑儿乞部边境的废弃毡帐群里,一共十个人,为首的正是黑砂。我还在毡帐外看到了咱们丢失的云锦包装,他们果然把货物藏在那里了!”
沈砚秋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召集阿罗憾、巴图鲁与阿勒坦到毡帐议事。帐内灯火通明,沈砚秋铺开羊皮地图,指尖点在西北方向的一处标记上:“秦十三探明,黑砂等人藏在这里,距离营地约五十里,周围是一片枯草地,没有遮挡,利于伏击却不利于逃窜。”
“我带二十个克烈部牧民,再加上商队的护卫,连夜突袭!”巴图鲁率先请战,“那些余孽敢在草原作乱,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阿罗憾却摇头:“夜色太暗,若是贸然突袭,恐有伤亡。而且咱们不清楚毡帐内的布局,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藏有火药,冒进不得。”
秦十三补充道:“我观察过,他们的毡帐群只有一个出入口,晚上安排了两个人值守,其余人都在中间的大毡帐里休息,火药和货物藏在西侧的小毡帐里。咱们可以兵分三路,一路堵住出入口,一路烧毁火药和货物,一路直击大毡帐,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顾长风闻言,立刻道:“我带两个学徒跟去,备好急救物资,若是有护卫或牧民受伤,能及时救治。另外,要提醒大家,若是遇到火药罐,千万别用明火靠近,先用水浇灭引火绳再处置。”
沈砚秋沉吟片刻,敲定方案:“秦十三,你带五个斥候和十个护卫,从东侧绕到毡帐后方,切断他们的退路,务必不让一个人逃走;阿罗憾,带十五个护卫和巴图鲁族长的十个牧民,从正面进攻,先解决值守的哨兵,再控制出入口;我带五个护卫和阿勒坦族长的五个牧民,去西侧小毡帐,销毁火药、夺回货物;顾长风,你带着医疗物资在南侧的枯草地待命,随时准备救治伤员;罗衣,你留在营地,带领剩余护卫加固防御,若是看到西北方向有烽烟,立刻派五个护卫支援。”
众人齐声领命,各自分头准备。秦十三挑选了擅长潜行的斥候,换上牧民的深色长袍,腰间别着短刀和绳索;阿罗憾让护卫们备好弓箭和盾牌,将弯刀磨得锋利;巴图鲁和阿勒坦则召集牧民,备好马鞭和猎刀,个个斗志昂扬。
顾长风将金疮药、止血布和消毒用的烈酒打包进木盒,绑在马鞍旁,又反复叮嘱沈砚秋:“务必小心,黑砂既然是影沙盟的小旗主,身手定不一般,若是交手,别硬拼。”
沈砚秋握住他的手,温声道:“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等清除了余孽,咱们明日就按原计划送货物去汪古部。”
三更时分,队伍悄悄出发。五十多匹战马踏着夜色前行,蹄子上裹着麻布,几乎听不到声响。草原的夜色漆黑如墨,只有天上的星辰洒下微弱的光芒,秦十三带着斥候走在最前方,凭借着记忆中的路线引路,偶尔弯腰查看地面的脚印,确认方向无误。
约莫一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了一片模糊的毡帐轮廓,正是影沙余孽的藏身之处。秦十三抬手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带着两个斥候匍匐前进,悄悄靠近毡帐群。值守的两个哨兵正靠着木柱打盹,手中的弯刀斜插在腰间,毫无防备。
秦十三眼神一冷,与斥候对视一眼,三人同时跃起,不等哨兵反应过来,便用布巾捂住他们的口鼻,轻轻一拧,两个哨兵便软倒在地,被拖到一旁的枯草丛中藏好。
秦十三对着远处比出信号,阿罗憾立刻带着人马冲至出入口,守住要道;沈砚秋则带着人绕到西侧小毡帐,帐内果然堆放着火药罐和云锦、瓷器,三个余孽正趴在地上打盹,身旁还放着点燃的油灯。
“动手!”沈砚秋低喝一声,护卫们立刻冲进去,捂住余孽的口鼻。其中一个余孽惊醒后想叫喊,被阿勒坦一马鞭抽在嘴上,顿时没了声响。沈砚秋让人将火药罐搬到毡帐外,用带来的水浇灭引线,又让牧民们将货物打包,搬到马背上。
就在这时,中间的大毡帐突然亮起灯火,黑砂的怒吼声传来:“不好!有埋伏!兄弟们抄家伙!”
毡帐门帘掀开,七个手持弯刀的余孽冲了出来,为首的黑砂身材魁梧,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眼神凶狠如狼。他挥刀砍向守在出入口的阿罗憾,两人立刻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在夜色中交错。
“弓箭手准备!”秦十三高声喊道,隐藏在枯草地的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对准冲出来的余孽。箭矢如雨般射出,两个余孽躲闪不及,中箭倒地,剩下的五个余孽见状,立刻退回大毡帐,关上帐门,从帐内向外射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帐门坚固,硬攻会有伤亡。”沈砚秋皱眉道,目光扫过旁边的干草堆,“秦十三,你带几个人把干草堆到毡帐门口,点火烟熏他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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