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三立刻领命,带着牧民们搬来干草,堆在大毡帐门口,点燃后,浓烟顺着毡帐的缝隙钻进去。不多时,帐内便传来咳嗽声和咒骂声,黑砂的怒吼声越来越近:“沈砚秋!我跟你拼了!”
帐门猛地被踹开,黑砂带着四个余孽冲了出来,个个衣衫染尘,满脸通红。阿罗憾趁机上前,一刀劈在黑砂的肩膀上,黑砂惨叫一声,却依旧不肯认输,反手一刀刺向阿罗憾的小腹。
“小心!”沈砚秋纵身跃起,挥刀挡开黑砂的弯刀,两人缠斗在一起。黑砂的刀法狠辣刁钻,招招致命,沈砚秋却不慌不忙,以守为攻,渐渐摸清了他的套路。几个回合后,沈砚秋抓住空隙,一脚踹在黑砂的膝盖上,黑砂跪倒在地,沈砚秋的弯刀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其余四个余孽见首领被擒,顿时乱了阵脚,秦十三和牧民们趁机上前,不多时便将他们制服。顾长风带着学徒快步走来,先查看了受伤的护卫和牧民,好在只是些皮外伤,他迅速涂抹药膏、包扎伤口,又走到黑砂面前,检查他肩膀的伤口,冷声道:“伤势不轻,若是再不治,手臂就废了。”
黑砂却咬牙冷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投降,绝无可能!”
沈砚秋收起弯刀,示意护卫将黑砂绑起来:“我不想杀你,但你若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无情。影沙盟已经覆灭,你就算顽抗,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说出你知道的所有事,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黑砂依旧满脸倔强,不肯开口。秦十三见状,从怀中掏出那枚影沙盟的令牌,扔在他面前:“你以为影沙盟还能卷土重来?你们的首领已经死在天山,据点也被一一清除,你守着这空壳子,有什么意义?”
或许是“首领已死”的消息击中了黑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影沙盟在西域还有最后一个据点,在龟兹附近的沙漠里,藏着一批火药和兵器,由一个叫沙狐的人看管,打算等时机成熟,再重建盟部。我知道的就这些。”
秦十三立刻追问:“那个据点具体在什么位置?沙狐有多少人手?”
“具体位置我不清楚,只知道在龟兹城外的黑沙岭,沙狐手下有三十多个人。”黑砂低着头,声音沙哑,“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跟着影沙盟,当初他们抓了我的家人,若是我不做事,家人就会被杀。”
沈砚秋闻言,神色稍缓:“你的家人现在在哪里?”
“在高昌城外的一个村落里,由影沙盟的人看管。”黑砂抬起头,眼中带着恳求,“沈首领,若是你能救我的家人,我愿意带你们去黑沙岭,剿灭那个据点!”
沈砚秋与秦十三对视一眼,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黑沙岭的据点,救回你的家人,我就放了你和那些没有血债的余孽。”
此时天已微亮,东方泛起鱼肚白,草原上的风渐渐吹散了硝烟。众人将被俘的余孽和黑砂押到马背上,又将夺回的云锦、瓷器搬好,朝着营地的方向返回。秦十三特意留下一个斥候,在废弃毡帐群附近观察,确认没有其他余孽潜伏后,才策马跟上队伍。
归途的气氛轻松了许多,牧民们哼着草原民谣,护卫们则谈论着刚才的战斗,个个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顾长风骑马走在沈砚秋身旁,时不时伸手扶他一下,轻声道:“刚才打斗时太危险了,以后不许这么冲动。”
沈砚秋笑着点头:“知道了,下次会注意。好在这次顺利收网,不仅清除了草原上的余孽,还得知了西域据点的消息,也算是意外之喜。等处理好草原的事,咱们就派人去高昌,救回黑砂的家人,再趁机剿灭黑沙岭的据点,彻底铲除影沙盟的后患。”
回到营地时,罗衣早已带着伙计们在门口等候,见他们平安归来,还夺回了货物,立刻上前道:“公子,顾先生,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已经让人备好热水和早饭,快进去歇息吧。”
众人将俘虏押到临时囚帐,由护卫严加看管,又将货物搬回货仓清点。罗衣拿着账本核对后,笑着禀报:“货物都齐了,只是有两匹云锦被划破了,瓷器倒是完好无损。”
“能找回来就好。”沈砚秋松了口气,对秦十三道,“你先安排人看好黑砂他们,再挑选两个可靠的护卫,带着黑砂的证词去高昌探查,找到他的家人,摸清黑沙岭的情况,咱们再制定剿灭计划。”
秦十三领命而去。巴图鲁和阿勒坦则带着牧民准备返回部落,临走前,巴图鲁握着沈砚秋的手道:“沈首领,以后草原上再有什么乱子,只管派人通知我们,克烈部永远站在你们这边!”
“多谢族长。”沈砚秋拱手道谢,让罗衣拿出几匹丝绸和瓷器,送给巴图鲁和阿勒坦作为谢礼,“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族长收下。”
送走牧民后,营地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顾长风去囚帐给黑砂和受伤的余孽处理伤口,黑砂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轻声道:“多谢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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