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欢庆余温尚在,营地内却已不见慵懒之气。天刚蒙蒙亮,阿罗憾便带着护卫队开始清理战场遗留的兵器与杂物,山民们则背着石块,在营地外围穿梭——经过一夜休整,众人已按沈砚秋的安排,着手搭建联合防御工事,以防影沙盟残余势力反扑。
沈砚秋站在营地中央的高台上,左臂依旧悬在胸前,却丝毫未影响他统筹调度。他望着下方忙碌的人群,对身旁的呼衍烈、巴图与鹰长空三位长老道:“黑风谷虽被攻克,可影沙盟的盟主与那‘先生’仍未现身,难保不会派残余势力前来报复。咱们不仅要加固营地防御,还得在新商道的关键节点设下哨卡,建立巡逻制度,才能巡逻保障商道安全。”
鹰长空抱着双臂,目光扫过营地外围的地形:“沈公子说得是。我看营地东侧的山口最是凶险,可在此处搭建一座哨塔,派人日夜值守,一旦有盗匪靠近,便能第一时间察觉。雪鹰部的人眼神好,此时便交给我们!”
“西侧的黑石坡地形复杂,易藏盗匪,”石敢当接过话头,声音洪亮,“我们黑石部擅长在山石间设伏,可在坡上搭建隐蔽哨卡,再挖几道壕沟,填上尖木,盗匪若是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巴图则笑道:“我们巴图部常年在雪线行走,熟悉各条山道,巡逻的事便由我们牵头,联合各部族的年轻弟兄,分成三队,日夜在商道沿线巡逻。”
沈砚秋点头称善,又对阿罗憾道:“护卫队负责搭建核心防御工事,用石块垒起半人高的围墙,再在围墙外设置三道绳索围栏,围栏上系上铜铃,一旦有人触碰,便能发出警报。另外,把从黑风谷缴获的弓箭与长刀分发给各部族,充实防御力量。”
“属下明白!”阿罗憾抱拳应下,立刻召集护卫队,将石块、绳索与工具分发下去,开始垒砌围墙。
顾长风背着药箱,穿梭在劳作的人群中,时不时停下脚步,为手上磨起血泡的山民涂抹药膏。一个年轻的巴图部少年扛着石块,脚步踉跄,顾长风连忙上前扶住他:“慢点走,别着急,伤势要是加重了,反而没法帮忙。”他从药箱里取出一块干净的麻布,为少年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又递给他一个装着药膏的小陶罐,“每隔一个时辰涂一次,能减轻疼痛。”
少年感激地接过陶罐,用生硬的汉话道:“谢谢顾先生!我没事,还能再扛几块!”说完便咬着牙,又扛起一块石块往围墙方向走去。
罗衣则带着妇人与几个脚夫,在营地内搭建临时的兵器库与物资储备帐。她指挥着众人将缴获的兵器分类摆放,把干粮与水囊打包成便于携带的包裹,又将药材搬到靠近医帐的地方,方便顾长风随时取用。“大家都仔细些,兵器要按长短摆好,干粮要防潮,别让雪水渗进去了!”罗衣一边清点,一边叮嘱,脸上满是认真。
秦十三虽仍需拄着木杖,却也不肯闲着,他坐在一处避风的岩石上,审讯着昨日投降的盗匪。“影沙盟在天山还有多少据点?残余势力都藏在什么地方?”秦十三目光锐利,盯着眼前的盗匪,“如实招来,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是敢隐瞒,休怪我不客气!”
那盗匪本是被影沙盟胁迫入伙,早已心生惧意,连忙道:“我说!我说!影沙盟在天山还有两处小据点,一处在雪鹰峰下的乱石沟,一处在冰纹道旁的山洞里,每处只有十几个弟兄看守。至于残余势力,大多逃去了焉耆边境,听说要等盟主的命令才敢回来。”
秦十三立刻让护卫记下盗匪所说的位置,起身走到沈砚秋身边禀报:“公子,审出些眉目了,影沙盟在雪鹰峰下与冰纹道旁还有两处据点,我请求带几个护卫去探查,若是情况属实,便趁机将其清除。”
沈砚秋沉吟片刻,摇头道:“你伤势未愈,不宜远行。不如让阿罗憾派十个护卫,再让鹰长老派几个熟悉雪鹰峰地形的族人带路,前往乱石沟探查;我再让巴图派些弟兄去冰纹道的山洞,这样既能清除据点,又能确保安全。”
秦十三虽有些不甘,却也知道沈砚秋说得有理,只得点头:“也好,那便请公子务必让他们多加小心,若是遇到大批盗匪,切勿恋战,立刻回来报信。”
沈砚秋当即安排下去,两队人马很快整装出发。这边防御工事的搭建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到两个时辰,营地外围的石块围墙已垒起大半,围墙外的第一道绳索围栏也已架设完毕,铜铃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正午时分,罗衣安排众人歇息,端上热好的青稞粥与烤羊肉。沈砚秋与顾长风坐在一块岩石上,一边吃饭,一边查看防御工事的进度。“围墙垒得很结实,”顾长风看着不远处的围墙,点头道,“只是哨塔还没开始搭建,雪鹰部的人已经去砍树了,估计下午就能动工。对了,方才我去看了那些投降的盗匪,大多是贫苦山民,被影沙盟胁迫入伙,若是能好好引导,或许能让他们加入防御队伍,充实咱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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