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天山的寒风卷着碎雪,掠过商队与山民联合搭建的营地。大部分人早已沉入梦乡,只有几处篝火还燃着微弱的火苗,映着值守护卫与山民的身影。沈砚秋与顾长风的毡帐位于营地中央,帐内还亮着松油灯,两人正凑在矮桌旁,借着灯光商议围剿黑风谷的计划。
“呼衍长老说黑风谷有两处出口,一处通焉耆,一处通落雪坡,”沈砚秋用木炭在羊皮纸上画着谷地形貌,“咱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由阿罗憾从落雪坡方向堵截,一路由我带着护卫与山民从正面进攻,这样就能将影沙盟堵在谷内,一网打尽。”
顾长风点头,指尖轻点羊皮纸上的一处洼地:“这里地势低洼,怕是容易设伏,得让巴图派几个熟悉地形的山民提前探路,标记出陷阱位置。另外,伤员的安置得提前安排好,我打算把医帐设在营地后侧的岩洞里,既安全又能及时救治伤员。”
两人正商议着,帐外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有情况!西侧有黑影靠近!”
沈砚秋心头一紧,立刻起身抄起挂在帐壁上的长剑,顾长风也迅速将药箱背在身上,两人快步掀帘而出。只见西侧营地边缘,几个黑影正手持长刀,悄悄砍断营地外围的绳索围栏,值守的护卫已经与他们交上了手,金属碰撞的“叮叮”声与喊杀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是影沙盟的人!他们竟然敢夜袭!”秦十三拄着木杖,在护卫的搀扶下赶来,脸色凝重,“定是月牙郎得知咱们结盟,怕咱们围剿黑风谷,所以提前来偷袭了!”
沈砚秋当机立断,高声传令:“阿福,你带五个护卫去东侧警戒,以防他们声东击西!巴图长老,烦请你带山民弟兄守住南侧,用弓箭射杀靠近的盗匪!罗衣,你立刻组织妇人将伤员转移到后侧岩洞,看好物资与牛羊!”
“明白!”众人齐声应和,立刻各司其职。巴图早已召集了数十名山民勇士,他们手持木矛与弓箭,迅速占据南侧的有利地形,拉满弓弦对准营地外的黑影;罗衣则提着油灯,领着几个妇人冲进伤员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伤员往岩洞转移;护卫队则分成几队,在营地内结成防线,与冲进来的影沙盗匪展开厮杀。
呼衍烈也带着连云部的族人赶来,他手持鹰头木杖,高声指挥:“孩儿们,守住营地!绝不能让盗匪伤了咱们的盟友!”连云部族人常年在山中狩猎,身手矫健,他们借着篝火的微光,穿梭在帐林间,用石块与短刀袭击盗匪,配合护卫队形成夹击之势。
顾长风背着药箱,穿梭在战场边缘,目光紧盯着受伤的众人。一个年轻护卫被盗匪的长刀砍中手臂,鲜血直流,他踉跄着后退,顾长风立刻冲上前,从药箱中取出止血散敷在他的伤口上,用麻布快速缠好:“快退到后面去,别再上前了!”
“顾先生,你也小心!”护卫咬牙说完,转身又加入了战斗。
沈砚秋手持长剑,与几个影沙盗匪缠斗在一起。他左臂不便,只能单用右手挥剑,动作却依旧凌厉,剑光闪烁间,逼得盗匪连连后退。一个盗匪趁机从侧面偷袭,沈砚秋侧身避开,长剑顺势刺入盗匪的肩膀,盗匪惨叫一声倒在雪地里。
“沈公子,小心身后!”顾长风的喊声忽然传来。沈砚秋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蒙面盗匪高举长刀,正朝着他的后背劈来。千钧一发之际,顾长风捡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砸向盗匪的手腕,盗匪吃痛,长刀脱手飞出。沈砚秋趁机转身,长剑直指盗匪咽喉,盗匪吓得跪地求饶,立刻被赶来的护卫押了下去。
“多谢你。”沈砚秋收剑,握住顾长风的手,见他手心因握石块而发红,不由得心头一暖,“这里危险,你快去岩洞那边,别在这里停留。”
“我不回去,”顾长风摇头,将一个装有金疮药的小布袋塞进他手里,“你受伤了没人帮你处理,我就在这边守着,不会走远。”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呼喊,原来是几个盗匪试图冲进物资帐,罗衣正带着妇人用木棍阻拦,却渐渐体力不支。
“不好!物资帐危险!”沈砚秋立刻拉着顾长风,朝着物资帐跑去。两人赶到时,一个盗匪已经举起长刀,朝着罗衣砍去。沈砚秋纵身跃起,长剑出鞘,精准地挑飞盗匪的长刀,顾长风则趁机将罗衣拉到身后,对她道:“快带妇人去岩洞,这里交给我们!”
罗衣知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立刻点头:“你们小心!我在岩洞那边等你们!”说完便带着妇人快速撤离。沈砚秋与顾长风背靠背站着,面对围上来的四个盗匪,神色坚定。沈砚秋挥剑牵制住三个盗匪,顾长风则趁机捡起地上的短矛,对准最靠近的盗匪刺去,盗匪躲闪不及,被刺中大腿,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营地东侧忽然传来更大的喊杀声,夹杂着马蹄声。秦十三的声音穿透夜色:“公子!不好了!黑石盗的人来了!他们骑着马,人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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