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营地外便传来了牦牛的嘶吼与马蹄声。沈砚秋与顾长风快步迎出,只见阿罗憾带着夜袭队伍踏着晨雪归来,护卫们身上沾着少许血污,却个个神色振奋,牦牛背上驮着几袋缴获的箭矢与干粮。
“公子,先生!”阿罗憾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请命,“黑鹰谷据点已被烧毁,影沙盟的药粉与物资尽数化为灰烬,还擒获了三个俘虏,只是让月牙郎带着残部跑了!”
沈砚秋连忙扶起他,目光扫过队伍:“辛苦弟兄们了,伤亡如何?”
“只有两个弟兄受了轻伤,不碍事。”阿罗憾笑着回话,侧身让出身后的俘虏,“这三人都是影沙盟的小喽啰,一路上嘴硬得很,还没审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顾长风立刻上前,为受伤的护卫检查伤口,一边敷药一边道:“先把俘虏关起来,等秦十三醒了再审讯。你们一路奔波,先去歇息片刻,早饭好了我让罗衣派人送去。”
众人刚回到帐内歇息,木合忽然神色慌张地冲进主营帐:“沈公子,顾先生!不好了,山里的天气要变了!你看那边的乌云!”
沈砚秋与顾长风立刻走出帐外,顺着木合指的方向望去——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西侧忽然涌来大片墨色乌云,云层低得仿佛要压在山尖上,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脸上生疼。
“是暴风雪要来了!”巴图也闻讯赶来,脸色凝重,“这种乌云我见过,半个时辰内必定有大雪,风力会越来越强,营地的毡帐根本挡不住!”
顾长风心头一紧,立刻道:“得赶紧收拾物资,找地方躲避!毡帐若是被风吹塌,弟兄们在雪地里待久了,轻则冻伤,重则会被埋入雪堆!”
沈砚秋当机立断,高声传令:“阿罗憾,你带护卫队加固营地外围,先把骆驼与牦牛赶到避风处系好;罗衣,快清点干粮、燃料与药材,打包成轻便的包裹,优先带伤药与御寒的棉袍;巴图,你带山民弟兄们立刻去附近寻找可藏身的山洞,越快越好!”
营地瞬间忙碌起来,护卫们用绳索将毡帐牢牢固定在岩石上,脚夫们则快速打包物资,山民们则分散开来,在营地周围的岩壁上寻找山洞。风越来越大,呼啸着穿过山道,卷起的积雪已经能没过脚踝,毡帐的帆布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仿佛随时会被撕裂。
“公子,这边有个山洞!”约莫一炷香后,木合的呼喊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营地东侧的岩壁下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约莫两人高,足以容纳整支队伍与牲畜。
沈砚秋大喜:“快!先把伤员与老弱妇孺送进去,再赶牲畜,最后搬物资!动作快!”
顾长风扶着秦十三,与罗衣一起将受伤的弟兄们往山洞里送。秦十三刚醒不久,脸色依旧苍白,却坚持着道:“我没事,让弟兄们先过。”顾长风不由分说,扶着他一步步走进山洞,又转身去接应其他人。
阿罗憾则带着护卫们赶着骆驼与牦牛往山洞走,牲畜们受了惊吓,在风雪中躁动不安,时不时扬起前蹄嘶吼。护卫们耐心安抚,用绳索将它们连成一串,慢慢牵引着进入山洞。罗衣则指挥妇人与脚夫们搬运物资,将干粮与燃料堆在山洞内侧,药材则放在靠近洞口的位置,方便取用。
就在最后一批物资被搬进山洞时,暴风雪如期而至。狂风裹挟着鹅毛大雪呼啸而来,能见度瞬间不足一丈,营地的毡帐终究没能顶住狂风,“哗啦”一声被吹塌,积雪瞬间将帐篷的残骸掩埋。众人站在山洞门口,看着洞外漫天风雪,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若是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阿罗憾搬来几块巨石,挡在山洞门口,只留下一个小口通风:“这样能挡住部分寒风,也能防止雪堆堵住洞口。”
山洞内渐渐安定下来,巴图与木合在洞中央点燃了一堆篝火,干燥的树枝燃烧起来,发出“噼啪”声响,火光映亮了洞内的岩壁,驱散了寒意与黑暗。罗衣将干粮分发给众人,每人手里捧着一块风干肉与青稞饼,就着篝火的暖意慢慢吞咽。
顾长风则提着药箱,挨个查看伤员的情况,走到秦十三身边时,特意多留了片刻:“伤口疼得厉害吗?方才赶路是不是震到了?”
秦十三摇了摇头,咬了口青稞饼:“无妨,比我预想的好。对了,那三个俘虏呢?我得问问他们月牙郎的去向,还有那个‘先生’的底细。”
沈砚秋闻言,对阿罗憾示意。阿罗憾立刻将三个俘虏带到篝火旁,踢了踢最前面一人的膝盖:“快说!月牙郎跑去哪里了?那个穿黑袍的‘先生’是谁?”
俘虏们缩在地上,眼神躲闪,最前面的人支支吾吾道:“我……我们不知道……舵主跑的时候没说要去哪里,‘先生’更是神秘,我们只见过两次,连他的样子都没看清。”
秦十三冷笑一声,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你最好说实话,外面暴风雪这么大,若是再敢隐瞒,我们就把你扔出去,让你冻成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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