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将过,天色微明,营地外的号角声三响,众人齐集帐前。新规已行之数日,队伍愈发井然。沈燕秋目光一扫,见人人神色安定,心中略慰。
"今日仍按旧例行军,"她沉声道,"前军探路,中军护货,后军断后。卫都头,加派斥候,扩大搜索范围。"
"得令。"卫无忌抱拳领命。
顾长风上前一步,拱手道:"昨夜我观星象,今日午后或有风起,宜早行早歇。"
"善。"沈燕秋点头,"传令下去,卯正启程,未正扎营。"
队伍依令而行。晨光中的丝路安静而宽阔,驼铃声声,与脚步相合。沈燕秋与顾长风并马在前,低声交谈。
"自离开绿洲,"顾长风道,"我总觉背后似有目光追随。"
沈燕秋神色微动:"我亦有此感。昨日斥候回报,二十里外有可疑足迹,似是多人往返。"
"恐非善类。"顾长风道。
"然也。"沈燕秋点头,"但目前尚未见其意图。传令斥候,远远盯之,不可惊动。"
"遵令。"
巳时过半,队伍行至一片矮林。阿米尔策马前来,低声道:"领队,林中似有动静。"
沈燕秋抬手示意队伍减速,对卫无忌道:"派两人探之。"
两名斥候翻身下马,悄然入林。片刻后,一人返回:"林中无人,只有新踩之痕迹,似是数人埋伏之位。"
"撤。"沈燕秋当机立断,"全队右移,沿旧河道而行。"
队伍迅速变阵,避开矮林。顾长风回望林中,只见枝叶微动,似有黑影一闪即逝。
"看来,"他道,"确有人在暗中窥视。"
"且看看他们意欲何为。"沈燕秋目光如炬。
未午时分,队伍在一处避风的河湾扎营。卫无忌依新规设双岗,并在外围布下绊马索与警铃。顾长风检视地形,命人将营地设于高处,以便了望。
"领队,"阿米尔来报,"附近有牧民,可探听消息。"
"甚好。"沈燕秋道,"你与他交流,切勿提及有人跟踪之事。"
阿米尔领命而去。苏凝则在营地中央架起琵琶,轻弹一曲,以慰众人之心。
傍晚,阿米尔回报:"牧民称,近日有不明身份之人在附近活动,似在探查商队行踪。"
"果然。"沈燕秋点头,"看来,我们被盯上了。"
"会是前日之劫匪余党吗?"卫无忌问道。
"有可能,"顾长风道,"亦可能是新的敌人。"
沈燕秋沉吟片刻:"无论如何,我们不可坐以待毙。今夜加派暗哨,严密监视四周。顾先生,你与我轮流巡查。"
"遵命。"
夜深,营地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驼铃声与虫鸣。沈燕秋披上披风,与顾长风并肩巡视。月光如水,洒在营地四周,映出一片银白。
"你看,"顾长风指向远处,"那边山脊上,似有火光一闪。"
沈燕秋凝神望去,只见远处微光一闪即逝。
"信号。"她道,"看来不止一伙人。"
"我们需早做准备。"顾长风道。
"明日,"沈燕秋道,"我们改变路线,走那条更隐蔽的小径。"
"但那条路更为崎岖。"顾长风道。
"越是崎岖,越不易设伏。"沈燕秋道,"且可试探他们的耐心。"
两人继续巡查,行至营地北侧时,忽听一声轻响。卫无忌如猎豹般窜出,将一人扑倒在地。那人蒙着脸,手中还握着短刀。
"说!"卫无忌沉声喝问,"你是何人派来的?"
蒙面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沈燕秋走近,目光如刀:"我知你不过是受人指使。若肯相告,或可饶你一命。"
蒙面人仍不言语。顾长风上前,在其身上搜出一枚刻有特殊花纹的铜牌。
"这是何物?"沈燕秋问道。
顾长风细看片刻:"似是某个商会或帮派的记号。"
"看来,"沈燕秋道,"背后之人非寻常劫匪。"
她命人将蒙面人押至帐中看守,待明日再审。回到帐中,沈燕秋摊开地图,顾长风在一旁指点。
"若明日走小径,"他道,"可避开开阔地带,但需翻越两处陡坡。"
"无妨。"沈燕秋道,"我们可将队伍分为三段,逐段通过。卫都头率前军探路,我率中军护货,你率后军断后。"
"善。"
"另外,"沈燕秋道,"我有一计,可试出他们的虚实。"
她低声说出计策,顾长风闻言点头:"此计甚妙。"
次日清晨,队伍按计划启程。临行前,沈燕秋命人故意放出消息,称将沿大道而行。暗地里,队伍却悄然转向,沿小径而去。
行至陡坡处,队伍分为三段,依次通过。卫无忌在前开路,顾长风在后掩护。沈燕秋则在中军,密切关注四周动静。
果然,行至第二段时,远处大道上出现数骑,似在探查。见队伍不在,他们徘徊片刻,又策马离去。
"鱼儿上钩了。"顾长风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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