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的清晨,雪花像揉碎的云絮铺满古镇的青石板路。林羽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走进镇子,檐下的冰棱悬成水晶帘,偶尔坠落的冰块砸在雪堆上,发出 “咚” 的闷响,与药铺碾药的 “吱呀” 声交织成冬日的晨曲。
镇中心的 “回春堂” 药铺刚卸下门板,穿长衫的老郎中正坐在柜台后碾药。铜碾子在青石槽里转动,药材被研磨的粗细均匀得像筛过的面粉。“这川贝得碾三遍,” 他添药的分量分毫不差,每勺药材的厚度正好覆盖槽底,“头遍粗碾出药性,二遍细碾出药香,三遍精碾出药魂,多碾一刻则失味,少碾一时则无效,得让药材自己说话。”
药铺的百子柜排列得像整齐的方阵,每个抽屉的拉手高度相同,标签上的药名用小楷写得工工整整。抓药的学徒用铜秤称药的动作虔诚,秤杆始终保持水平,“当归三钱、黄芪二钱、甘草一钱,” 他包药的油纸折成标准的三角形,“多一分则偏性,少一分则无力,药味得像君臣佐使,各尽其责。”
林羽站在柜台前,看老郎中给病人诊脉。三根手指搭在腕脉的力度不轻不重,既能感知脉象沉浮,又不会让病人不适。“这脉得按‘浮中沉’三品,” 他望闻问切的顺序从不变更,“先看气色,再听声息,后问症状,最后切脉,一步都不能乱,就像盖房子,得先打地基。” 药铺的铜壶里煎着药,咕嘟声均匀得像计时的钟,药香漫出窗口,与雪气混在一起,清冽中带着暖意。
镇东的染坊冒着热气,穿靛蓝布衫的染匠正往染缸里倒靛蓝。他搅动染液的木杆粗细均匀,每圈转动的幅度相同,“这布得‘九浸九晒’,” 染匠把白布浸入染缸的时间分毫不差,每次都是一炷香,“第一遍浅蓝像初春,第三遍湖蓝像夏水,第九遍靛蓝像秋夜,少浸一次则浅,多浸一次则深,得让颜色慢慢吃进布里。”
染坊的竹竿上挂满了染好的布匹,颜色从浅到深排列得像道彩虹,每种蓝色的布匹长度相同,晾晒的间距均匀。“这染缸得养着,” 染匠往缸里加草木灰的量精准,“就像喂牲口,多了则涩,少了则淡,得让菌群活得舒坦。” 学徒们绞拧布匹的力度一致,水分滴落的速度相同,在雪地上汇成整齐的水痕,像给雪地系的蓝丝带。
林羽摸出罗盘放在染缸旁,铜针在 “巽” 位微微颤动,指针映着染液的蓝光,泛出幽深的色泽。背包里的灵草种子被靛蓝气息惊动,发出细碎的响动,与染匠捶打布匹的 “啪啪” 声形成奇妙的共鸣。他想起爷爷手札里的话:“色由心生,染随境变,守得住分寸,才能出好彩。”
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给雪地镀上层金粉。林羽在书局前停下脚步,戴瓜皮帽的掌柜正往雕版上刷墨。毛刷蘸墨的量不多不少,刚好能均匀覆盖字痕,“这字得‘三刷三印’,” 他铺纸的动作轻柔如蝶,“第一遍试印看深浅,第二遍正印求清晰,第三遍补印修瑕疵,少刷一次则淡,多刷一次则糊,得让墨迹乖乖待在该待的地方。”
书局的雕版整齐地码在木架上,每个字的笔画深浅一致,像列队的士兵。“这字得刻‘刀刀见骨’,” 老雕工握着刻刀的手稳如磐石,“横平竖直得像尺子量过,撇捺转折得有筋骨,少一刀则软,多一刀则碎,得让字自己立起来。” 印刷的学徒们翻页的动作同步,每张纸的位置不差分毫,书页的墨痕边缘整齐,像被剪刀裁过的一般。
镇西的铁匠铺火星飞溅,赤膊的铁匠抡锤锻打的节奏均匀,每锤落下的位置精准,“这剪刀得‘三火三淬’,” 他把烧红的铁坯浸入水中的时间分毫不差,“头火锻形,二火锻刃,三火锻柄,多淬一次则脆,少淬一次则钝,得让铁又硬又韧。” 铁砧上的铁器渐渐成形,弧度与角度恰到好处,像被无形的手打磨过。
铁匠铺的货架上,刀具、农具、厨具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件铁器的重量相差无几,刃口的锋利度经过仔细打磨。“不论是谁来买,都得是一样的成色,” 铁匠擦汗时,毛巾搭在肩上的位置始终在脖颈中央,“不能因为是熟人就多淬一次火,也不能因为生客就少敲一锤,铁是最实在的,掺不得假。”
傍晚的霞光给古镇镀上金红,林羽坐在茶馆的靠窗位置。穿短打的伙计给客人续水的动作麻利,每碗茶都添到七分满,“这茶得‘浅茶满酒’,” 他提着茶壶的手稳如磐石,“多一分则溢,少一分则亏,让每位客官都喝得舒坦。” 茶馆的说书先生坐在中央的高台上,声音洪亮却不刺耳,故事的长短与精彩程度对每位听众都一视同仁,“不管是谁来听,都得说全了,不能因为有人打赏就多讲一段,也不能因为人少就草草收尾。”
镇北的点心铺飘出芝麻香,穿白围裙的师傅正往蒸笼里放包子。每个包子的褶子不多不少正好十八道,摆放的间距均匀,“这包子得‘三发三蒸’,” 他揉面的力度始终如一,面团在掌心转动的圈数相同,“头发醒筋骨,二发长血肉,三发增香气,少发一次则硬,多发一次则虚,得让面自己发起来。” 蒸笼的热气腾腾升起,在窗玻璃上凝成水珠,顺着纹路流淌,像幅流动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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