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军指挥官试图通过无线电联系,要求让开道路。李锦通过翻译,给出了强硬的回复:“我军正在执行阻击日军任务,此区域已被划为交战区。贵部如需通过,必须就地转入防御,协助我军稳定战线,否则将被视为溃兵冲击我方阵地,我方有权采取一切必要措施!”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英军指挥官又惊又怒,但看着那些远比他们装备的斯图亚特和M3李坦克庞大威武的虎式,以及中国士兵冰冷的眼神,他们毫不怀疑对方会开火。此时,后方追兵的枪炮声越来越近。陷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绝境的英军,被迫同意就地组织防御,依托中国装甲部队的侧翼,建立了一条临时防线。
很快,日军第33师团的先头部队追了上来,一头撞上了这条由被迫奋起的英军和严阵以待的中国装甲部队组成的临时防线。第七军的豹式坦克和M36歼击车利用射程优势,在远距离上精准点名日军薄薄的九七中战车和九五轻战车。虎式坦克则如同移动堡垒,用88mm炮摧毁任何敢于露头的日军火力点和装甲目标。被迫拼命的英军,在绝境中也爆发出了一定的战斗力,用他们的炮兵和坦克进行了还击。
这场意外的阻击战,沉重打击了日军的追击势头,也为李锦主力部队的抵达赢得了宝贵时间。
滇缅公路,这条在崇山峻岭间艰难开辟的生命线,此刻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重压。不再是商旅驮队,而是钢铁洪流与无数草鞋脚步组成的战争迁徙。第19集团军主力,新编第一军“雷霆铁拳”与新编第二军“磐石坚垒”,在李锦的严令下,以强行军的速度,沿着这条蜿蜒曲折的公路,向着硝烟弥漫的南方急进。
空中,不时有日军零式战斗机如同嗜血的秃鹫般掠过,俯冲扫射,投下炸弹。地面上,部队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高射炮部队(集团军直属防空司令部的高炮师部队以及各军师属防空营、团)的炮口始终指向天空,40mm博福斯高炮的急促射击声和M2重机枪的沉闷吼叫声时常打破行军的节奏,在空中炸开一团团灰黑色的烟云。不时有车辆被击中起火,伤亡时有发生,但整个行军序列并未因此陷入混乱。工兵部队迅速清理路障,救护队抢救伤员,车队和步兵绕过燃烧的残骸,继续前进。这种在敌空袭下保持行军纪律和能力,让沿途一些见识过其他部队溃退景象的英缅军联络官和西方记者感到惊讶。
新一军军长梁卫国中将的指挥车也在行列中。他通过电台不断与各师保持联系:“李龙(101师师长),保持梯队间距,防空火力不要吝啬弹药,但更要打准!邱铭(102师),你的半履带车营做好随时展开,掩护步兵对抗空袭的准备!郑云峰(103师),突击工兵连前出,遇有道路被炸毁,立刻抢修!”他的声音沉稳,透露着久经沙场的镇定。美制GMC十轮卡拖着105mm榴弹炮,M3半履带车满载着头戴M1钢盔、手持加兰德步枪的士兵,长长的车队扬起漫天尘土,显示着这是一支装备精良、机械化的生力军。
另一边,新二军军长沈德威中将则更关注部队的防御状态和反装甲准备。“徐天鹰(104师),把你的谢尔曼坦克营分散配置在行军序列中段和后段,随时准备应对地面突袭!罗振武(105师),反坦克营的巴祖卡小组,分配到各先头步兵团去!高镇远(106师),你的工兵,注意侦察路线,提防日军埋设地雷和炸药!”沈德威的风格更显强硬务实,他的部队虽然以防御见长,但行军速度丝毫不慢,各级军官督促甚紧,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前线吃紧,晚到一刻,友军就可能多流一分血。
集团军指挥部并未完全随先头部队行动。李锦带着一个精干的前进指挥组,搭乘数辆加装电台的吉普车和装甲车,在机械化骑兵师一个连的M8灰狗装甲车护卫下,超越了庞大的行军纵队,率先赶往同古方向。他需要第一时间掌握前线真实情况,并建立有效的统一指挥。参谋长陈瑜留在后面协调主力行军和后勤梯队,副参谋长方维岳则负责严酷的军纪督查,确保这支庞大的军队在急行军状态下不至于失控扰民或发生非战斗减员。
沿途,惨烈的战争景象不断映入眼帘:被遗弃的、烧焦的英军卡车和装甲车,沿途倒毙的骡马,仓促挖掘又被迫放弃的战壕,还有三三两两溃退下来的英缅士兵,他们眼神惶恐,装备不全,看到这支浩浩荡荡开往前线的中国军队,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有惊讶,有茫然,也有一丝希冀。偶尔也能遇到一些同样向后撤的、伤亡惨重、疲惫不堪的中国远征军部队(非200师部队),他们会向李锦的车队立正敬礼,眼中重新燃起一丝火光。
李锦面色冷峻,一言不发。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每拖延一分钟,杜聿明麾下第200师师长戴安澜将军和他的弟兄们在同古承受的压力就重一分。那位黄埔三期的学长,以善守着称,但面对数倍于己、拥有绝对制空权的日寇精锐师团,他能支撑多久?历史在此刻已经因为他的介入发生了偏移,但最终的结局仍需用鲜血和意志去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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