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笃身形微晃,闪至一旁,抬手引向苏、潘二女,对郭靖夫妇道:“师兄、师姐,容小弟引见。这位是明教教主,苏云岫苏姑娘。这位乃是明教护教四法王之一,赤衣狐王,潘晴儿潘姑娘。此番小弟能安然南归,全赖二位姑娘鼎力相助,易容改扮,才避过了鞑子重重追索。”
苏云岫与潘晴儿闻言,双双上前一步,盈盈施礼,姿态落落大方:
“明教苏云岫(潘晴儿),见过郭大侠、黄女侠!”
郭靖与黄蓉不敢怠慢,连忙郑重还礼。二人心中俱是惊异不已,明教之名,他们只在周伯通提及《九阴真经》的成书原因时,知晓了只言片语。
他们只道是早已湮灭于历史长河中的神秘教派,不想竟依然存续于世,更令人惊诧的是,其教主竟是一位如此年轻秀雅的女子。
郭靖神色肃然,由衷赞道:“苏教主年纪轻轻,便统领一方圣教,领袖群伦,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令人钦佩!”
苏云岫脸颊微红,连忙谦辞道:“郭大侠谬赞了。云岫这点微末道行,怎敢与您二位比肩?我可是听鹿左使多次提及,郭大侠您年轻之时便曾指挥千军万马纵横捭阖,尊夫人更是未及双十芳华,便已执掌天下第一大帮,领袖群雄。与二位相比,云岫这点微末成就,实在不值一提。”
她对郭靖夫妇的事迹早已如雷贯耳,毕竟那位曾令自家“白髯蛤王”疯癫十余年的“罪魁祸首”,正是眼前这位巧笑倩兮的黄蓉女侠。虽欧阳锋讳莫如深,但身为教主,苏云岫招揽他时,又岂能不查探清楚其过往根底?
黄蓉听到苏云岫对鹿清笃“鹿左使”的称呼,眼中掠过一丝疑惑。鹿清笃察言观色,笑着解释道:
“师姐有所不知。小弟不才,如今也在明教之中忝居光明左使之位。所以这位苏教主,可是小弟货真价实的顶头上司!师姐您可千万要替小弟把苏教主招待好了,若是惹得她一个不快,回头给小弟穿起小鞋来,那日子可就难熬喽!”
“鹿左使!你……你胡说什么!”鹿清笃一句玩笑话,羞得苏云岫霞飞双颊,螓首低垂,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黄蓉何等伶俐,见状抿唇一笑,上前亲热地挽住苏云岫的手,打圆场道:“哈哈,既是清笃小师弟的顶头上司,那可更是怠慢不得!来人,速去准备宴席!今日定要好好为苏教主和潘法王接风洗尘,一洗风尘!”
一番笑语寒暄过后,众人移步正厅,等候开席,厅内气氛融洽,宾主尽欢。
正叙话间,忽听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伴着银铃般的笑语由远及近。一个粉雕玉琢的红衣小女孩,拉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爹爹!娘亲!我听下人们说家里来了贵客?是谁呀?快让我瞧瞧!”小女孩声音清亮,充满好奇。
“襄儿!”
郭靖眉头一皱,沉声道,“又带着弟弟疯跑!这般喧哗无状,成何体统!还不快来拜见你鹿师叔!”
郭靖因自觉昔日对长女郭芙过于娇纵,以致其性情骄纵,故而对幼女郭襄和幼子郭破虏管教甚严。
郭破虏素来畏惧父亲威严,此刻被父亲一喝,吓得小身板一哆嗦,赶忙挣脱姐姐的手,小跑至鹿清笃面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侄儿郭破虏,拜见鹿师叔!”
“乖孩子。”
鹿清笃含笑应道,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孩子眉眼神情酷似郭靖,连那份天生的敦厚木讷也如出一辙。
小郭襄却浑不怕父亲板着脸,对着郭靖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做了个鬼脸,这才蹦蹦跳跳地跑到鹿清笃身边,仰起小脸,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满是好奇与崇拜。
“你就是鹿师叔吗?我听鲁有脚伯伯说,你一个人就闯进鞑子皇帝的老巢,一剑把他杀啦?你好厉害好厉害呀!能不能也教教我?”
“襄儿!什么‘你’啊‘你’的,没大没小!快下来!”郭襄越说越兴奋,竟手脚并用地往鹿清笃腿上爬去。郭靖看得脸色愈发沉了下来。
“哈哈哈!”
鹿清笃朗声大笑,一把将活泼的小郭襄抱起,放在自己一条腿上,又拍了拍另一条腿,对一旁怯生生站着的郭破虏招手道:“小破虏,来,别站着,坐师叔这边!师叔给你们讲个有趣的故事!”
“我……”郭破虏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却又下意识地看向父亲,小脚挪了挪,终究不敢上前。
鹿清笃见状,故意白了郭靖一眼,长臂一伸,直接将那怯生生的孩子捞到自己另一条腿上安顿好。
“小子,记住了。”
他低下头,看着郭破虏的眼睛,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伤天害理之事,你大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事事看你爹爹的脸色。你是他儿子,可不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明白么?”
《神雕》原着之中,你不管郭芙是不是刁蛮任性,郭襄是不是天真烂漫,至少二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但郭破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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