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我站在万剑阁刑堂外的屋檐下，雨水顺着青瓦滴在玄铁令牌上，发出细碎的叮咚声。
陈九的惨叫声已经弱了下去——刑堂的哑仆用了三刻钟，终于让他把南域暗桩的位置全吐了出来。
"宿主，检测到上古遗迹能量波动，是否前往探索？"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比往常多了几分电流杂音。
我手指下意识攥紧腰间的玄铁剑，雨水顺着剑穗滴进掌心，凉得刺骨。
上回系统没说完的提示，原来在这儿等着。
我扫了眼刑堂里晃动的灯火，聂隐娘应该还在审最后一个暗桩，苏檀儿的飞鸽队估计已经往南域传信了。
现在离开...
"是。"我咬了咬牙。系统这种级别的提示，从不会平白无故出现。
话音刚落，眉心的金罗盘突然发烫，一道金光裹着我腾空而起。
等再睁眼时，雨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石殿里弥漫的霉味。
这地方破得厉害，石砖上爬满墨绿色青苔，几根两人合抱的石柱断成两截，横在地上像被巨斧劈开的朽木。
最中央却悬浮着块水晶，有半人高，表面流转着红、青、金、黑、黄五种光流，像五条活物在互相缠绕。
"这是'五行源核'。"李一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次没了以往的温和，带着点压抑的激动，"上古修士用来沟通天地法则的核心，能帮你掌握自然之力。"
我抬头，虚空中什么都没有，只有水晶的反光在石墙上跳动。"怎么帮？"
"触碰它。"
我的手刚碰到水晶，五种颜色的光突然像活了似的钻进皮肤。
先是指尖发烫，接着是整条胳膊，最后是胸口——像有团火在血管里烧，又像浸在冰水里，冷热交替得我膝盖一软，差点栽倒在石砖上。
"叮——系统模块更新：元素掌控已激活。"系统提示音这回带着蜂鸣，"当前可操控基础元素：火、木、金、水、土。
熟练度0%。"
我喘着粗气抬头，水晶表面的光流明显暗了些。
正想再问李一童，他的声音却消失了，只剩石殿外的风声灌进来，吹得断柱上的蛛网沙沙作响。
"林兄弟！林兄弟！"
传讯符的震动从怀里传来，赵德明的声音带着破音，"我在《玄荒古志·源脉篇》里翻到了！
五行源核是上古返真境大能镇压天地法则的钥匙，谁掌握它...能直接调动天地之力！"
我捏紧传讯符，指节发白。
天机子那老东西前世布局的"灭世劫"，不就是想借天地法则紊乱之机登顶？
现在这源核...
"啪"的一声，传讯符烧成灰烬。
我望着掌心的余温，突然听见石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是暗桩？
可陈九的人应该全被聂隐娘清干净了。
我贴着断柱躲好，指尖凝聚起系统刚教的火元素——按照李一童说的，用意识勾动空气中的火灵，再压缩成球。
可第一次操控哪有那么顺？
我刚集中精神，指尖的红芒突然暴涨，"轰"的一声炸碎了半块断柱。
碎石飞溅的动静惊得石殿外的脚步声顿了顿，接着是刀刃出鞘的清响："在这儿！
抓活的！"
我抹了把脸上的石粉，看见三个蒙面人从断墙后窜进来，腰间挂着天机子座下"玄冥卫"的青铜腰牌。
为首那个举刀就砍，刀风卷着寒气刮得我脸颊生疼。
"火！"我咬着牙，指尖重新凝聚红芒。
这次没炸，一团火球"呼"地飞出去，正撞在那人胸口。
他惨叫着摔进断柱堆里，衣服烧得噼里啪啦响。
另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一个挥剑刺向我咽喉，一个从背后包抄。
我侧身躲过剑尖，反手抓住他手腕，土元素顺着掌心窜进他经脉——这是系统刚解锁的小技巧，用土灵堵住他的气血运行。
他立刻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
最后那个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召出雷元素——对了，《九霄雷诀》本就和金元素同源，现在用元素掌控引动，应该更顺。
果然，一道细雷从指尖窜出，"滋啦"一声劈在他后颈，他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叮——元素掌控进度提升至10%。"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请继续吸收元素能量以提升熟练度。"
我踢开脚边的青铜腰牌，望着石殿外渐亮的天色。
天机子的人来得这么快，看来这源核的消息早被他盯上了。
但现在...我摸了摸眉心发烫的金罗盘，嘴角扯出个冷笑。
系统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带着点机械的电子音："检测到南荒'炎脉洞窟'有火元素本源波动，是否..."
"等等。"我按住眉心，望着石殿外被雨水洗过的青山。
炎脉洞窟？
那应该是火元素的源头。
我弯腰捡起块碎石，用土元素轻轻一捏，碎石立刻变成细沙从指缝漏下。
"是。"我对着空气说。
风卷着晨雾涌进石殿，吹得五行源核的光流又亮了些。
我整理好被碎石划破的袖口，转身走向断墙缺口——该去会会那所谓的"炎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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