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她一见李长久就扑过来,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木盒,“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李长久接过木盒打开,里面铺着软绒,放着块半透明的晶体,里面仿佛有流光转动。他挑眉:“这是……‘星髓’?”
“嗯嗯!”宁小龄点头如捣蒜,“在葬神窟边缘捡到的,祝定师叔说这东西能温养先天灵!你不是刚破了枷锁吗?用它来筑基肯定事半功倍!”
李长久捏起星髓,指尖传来温润的暖意,里面蕴含的灵力纯净得惊人。他心里一暖,揉了揉小龄的头发:“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留着用,你的雪狐灵不是正缺这种纯净灵力吗?”
“我已经用过一块啦!”宁小龄仰着脸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是特意给你留的。对了,我在南荒还遇到二师兄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她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李长久耳边:“‘不可观的门,永远为你开着,但路要自己选’。”
李长久指尖一顿,星髓的暖意仿佛瞬间凉了下去。二师兄,那个挥刀能填平山海的男人,前世就是他亲手将自己领进不可观的。
“知道了。”他把星髓放回木盒,塞给宁小龄,“你先收着,等我准备筑基时再找你要。”
宁小龄眨眨眼,看出他情绪不对,没再追问,转而说起南荒的趣事:“对了师兄,我在南荒见到九婴了!长得可吓人了,九个脑袋一起喷火,还好有剑阁的大师姐帮忙,不然我可回不来……”
她叽叽喳喳说着,李长久静静听着,目光落在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上。不可观的门永远开着,但他这一世,要走的路,早已不是上一世的轨迹。
***第二日卯时,剑庐的石门准时打开。
陆嫁嫁看着站在石桌旁的李长久,微微一怔。他换了身新的青衫,手里握着的却不是青冥剑,而是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疯子的佩剑。
“你这是……”
“想试试。”李长久握紧剑柄,锈迹蹭在掌心,带着粗糙的质感,“昨天夜里想了想,比起青冥剑,我好像更适合这柄。”
他没有用任何灵力,只是凭着这几日练剑的底子,缓缓挥出一剑。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有平平淡淡的一道弧光,却让陆嫁嫁瞳孔骤缩——这剑势,像极了剑疯子年轻时的“归墟式”。
铁剑划过空气,发出“嗡”的一声轻鸣,仿佛沉睡多年的老伙计,终于等到了唤醒它的人。
李长久收剑,额角没有汗,眼神却亮得惊人:“陆峰主,这剑,借我用几日?”
陆嫁嫁看着他,又看看那柄铁剑,忽然笑了:“不是借。”她走到剑架旁,将青冥剑放回原位,“从今日起,它就是你的了。”
雨又开始下了,这次是毛毛细雨,像一层薄雾笼罩着天窟峰。
剑庐内,铁剑的嗡鸣与石笔划过石面的声音交织,偶尔夹杂着两句拌嘴。
“手腕再沉!”
“这剑比青冥重三成,你故意刁难我!”
“练不好就去抄《剑道总纲》,抄到会为止。”
“……算你狠。”
雨声里,铁剑的锈迹似乎在一点点褪去,露出下面隐约的寒光。而握着剑的少年,在一次次挥剑中,不仅在打磨剑技,更在打磨一条通往未知的路——这条路或许布满荆棘,却有剑,有雨,有值得并肩的人。
长街的雨早已停了,
铁剑磨去第七层锈时,李长久的入玄境终于稳固。
那日清晨,他正对着石墙练“破妄式”,剑尖刺破晨雾的瞬间,丹田内忽然涌起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一周,最后汇入掌心——这是入玄境中层才有的灵力感应。
“成了。”陆嫁嫁不知何时站在石门口,手里提着个食盒,“比我预想的快了两日。”
李长久收剑,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他凑过去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肉包和一碗清粥,“陆峰主亲自下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雅竹做的。”陆嫁嫁白了他一眼,却没阻止他抢过最大的那个肉包,“今日不用练剑,去趟悬日峰。”
“找薛寻雪?”李长久咬着肉包含糊道,“她现在怕是躲着咱们还来不及。”
“不是找她。”陆嫁嫁坐到石桌旁,“悬日峰的藏书阁里,有本《南荒异兽录》,我需要它。”
李长久挑眉:“您要去南荒?”
“嗯。”陆嫁嫁点头,“瀚池真人躲在峰底炼化修蛇,短时间不会出来,但他在南荒布了不少眼线。我得去一趟,把那些眼线清干净。”她顿了顿,看向李长久,“你要不要一起?”
李长久几乎没犹豫:“去。有热闹不凑,不是我的风格。”
***去悬日峰的路,比想象中顺利。
薛寻雪没露面,只有她的亲传弟子林采守在藏书阁门口,见了陆嫁嫁,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枚玉牌:“峰主说,陆峰主要的东西在三楼东侧的书架上,凭此牌可随意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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