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份念头刚冒出来,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
她远在三河县的祖母,身子骨是越来越不好了。
虽早就派人送了足够的银子过去,请了当地最好的郎中照料,可郎中前些日子托人捎信来,说老太太年事已高,又总惦记着战死的家人,郁结在心,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刘惠妃悄悄垂下手,指尖用力攥紧了衣角,锦缎的料子被捏得发皱——
祖母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是支撑她熬过冷宫、熬过孤寂岁月的念想。
若是连祖母都走了,这世上再没一个惦记她的人,她还能靠着什么撑下去呢?
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这儿,眼眶就忍不住发潮,她连忙低下头,怕被姐妹们看见。
袁秀娥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正好与身旁同样刚醒的周玉凤四目相对——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脸颊像被炭火烤过似的,漫开一层绯红,连殿内的空气都透着几分微妙的尴尬。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在凌晨突然让人把两人都召到一起,还同宿一榻;
更意外的是,连续两夜这般折腾,身子虽软得提不起劲,却半点没有以往承宠后那种筋骨酸痛的疲惫感,反倒浑身透着股说不出的舒展,连呼吸都觉得轻快。
没一会儿,两人就裹着锦被凑在一起,小声说起了体己话。
起初还带着几分拘谨,你一句我一句聊开后,便彻底放开了。
袁秀娥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
“从前跟在皇上身边,只觉得是差事,怎么就没发觉,这事居然能这么美好?”
周玉凤也跟着点头,眼底满是感慨:
“可不是嘛,过去哪有这般滋味,只盼着早点结束。”
她们心里都清楚,崇祯皇帝那会儿,心思全扑在“挽救大明”的朝政上,对后宫女子不过是当作传宗接代的“工具人”,连同房时都带着股急功近利的仓促,多一眼都嫌费功夫,自然不会在意她们的感受——
哪怕是最受宠的田贵妃,也没得到过半分温柔对待,不过是比旁人多些赏赐罢了。
毕竟谁也想不到,世上竟有“海底闸”这样的房中术,能让男人在尽兴的同时,还能顾及女子的感受,而非一味索取。
朱有建自然不一样,靠着前世偶然得知的“海底闸”法子,他既能温柔对待每一个人,耐心安抚、循序渐进,还能让女子真切体会到“云端洒热雨”的尽兴——
这种独属于女子的畅快,对守了多年空房的她们而言,是难得的恩典;
对朱有建来说,也能始终保持精神抖擞,不至于像前朝皇帝那般事后萎靡,堪称两全其美。
更重要的是,这般相处对女子身子也好:
雌性激素得到充分舒张,气血运行顺畅,整个人的气色都跟着红润起来,比宫里那些用珍珠、燕窝做的养颜膏、滋补汤有效多了——
如今周玉凤和袁秀娥对着银镜整理仪容时,都能清晰瞧见,自己的皮肤比往日细腻了不少,连眼角淡淡的细纹都浅了些,连带着眼神都亮了许多,再也没有从前那份久居深宫的倦态。
朱有建抱着圆滚滚的威龙走进御书房,狸花猫的爪子搭在他臂弯里,尾巴慢悠悠晃着。
威龙一进门就抬着下巴,用那双琥珀色的圆眼睛斜睨着站在一旁的王承恩和王德化,眼神里的责怪明明白白——
像是在说“都怪你们,上次没跟我说清楚皇上去哪了”。
王、王二人一看就懂,赶紧低下头,心里也犯嘀咕:
上次圣皇突然去后宫,他们没来得及跟“小主子”报备,确实是自作主张,难怪这娇生惯养的“小主子”会记仇。
朱有建心里一直记着威龙之前“感应”到的“刘惠妃有死志”,这事他格外重视——
毕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总不能真看着人寻短见,于是坐下没两分钟,就开门见山问王承恩:
“刘惠妃家里的情况,你都清楚吧?
与朕说说。”
王承恩对后宫妃嫔的底细本就门儿清,尤其是刘惠妃这种有过“全家殉难”经历的,更是记得分毫不差。
他上前一步躬身回话,语气平静地把刘惠妃的家事从头捋了一遍:
从她爷爷原是广西军户、后来因迁百户调去蓟州,说到她父亲借她生皇子的恩宠蒙荫成三河县伯,再到崇祯七年后金入关、三河县破城时她全家战死或自尽,只剩个哭瞎眼的老祖母在民间;
最后连她遭人诬陷入冷宫的前因后果,都一一说了,全程没带多余情绪——
毕竟刘惠妃之前一直不得宠,他也摸不准圣主现在突然问起,是想安抚还是另有安排。
朱有建抱着威龙站了会儿,胳膊就有些发酸——
这猫被养得精细,浑身是肉,看着圆滚滚的,分量可不小。
他赶紧在御案后坐下,把威龙放在腿上,手指轻轻挠着它的下巴。
等威龙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他才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半盏热茶暖了暖身子,随即看向王承恩,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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