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的清晨,王谦蹲在自家仓房里,摆弄着一个奇怪的装置——几根木棍、绳子和一个废弃的猎枪扳机构成的组合。杜小荷挺着肚子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
"又捣鼓啥呢?一宿没睡。"杜小荷把碗递给他,好奇地看着地上那堆零件。
王谦接过碗,眼睛却没离开手中的活计:"地枪。七爷说老辈猎人用这个,比满山追猎物省劲多了。"
杜鹏从屋里钻出来,蹲在姐夫身边:"这东西真能打着猎物?"
"原理简单,"王谦比划着,"把枪固定在地上,扳机连上绊线。猎物一碰线,枪就响。"
正说着,于子明风风火火地闯进院子:"谦哥!后山发现狼踪了!"
王谦立刻站起来:"多少?"
"至少五六只,"于子明喘着气,"昨儿夜里把老赵家的狗咬伤了。"
杜小荷闻言,不自觉地摸了摸隆起的腹部。王谦看出妻子的担忧,安慰道:"放心,这次不用正面硬拼。"
他转身从仓房拿出几个昨晚做好的装置:"走,带你看个新鲜的。"
后山坡上,狼群的脚印清晰可见,杂乱地延伸进一片桦树林。王谦选了几处兽径交汇的地方,开始布置地枪。
"这能行吗?"于子明半信半疑地看着王谦固定猎枪。
王谦调整着绊线的灵敏度:"单个可能不行,但咱们多下几个。狼群活动范围大,总有一个能碰上。"
除了地枪,他还布置了几处"吊炮"——用鞭炮和铁筒做的响器,连上绊线,能吓跑狼群却不伤它们。
"为啥不直接打死?"杜鹏不解地问。
王谦系好最后一个绳结:"狼是山神爷的看家狗,不能打绝了。吓跑就行。"
布置完毕,几人撤到远处的小坡上观望。老黑狗似乎明白主人的意图,安静地趴在雪地里,只有耳朵不时转动。
等待是猎人最考验耐心的时刻。二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杜鹏冻得直跺脚,被于子明一个眼神制止。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紧接着是狼群惊慌的嚎叫和更多"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中了!"于子明激动地跳起来。
几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见一头灰狼倒在雪地里,前胸中弹,已经断气。周围的雪地上满是杂乱的爪印,显然狼群被吓得不轻。
"只中了一个,"王谦检查了一下其他装置,"不过足够了。狼记性好,短时间内不敢再来。"
回屯的路上,杜鹏对姐夫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也太神了!不用人守着就能打猎!"
王谦笑着揉揉他的脑袋:"老辈人的智慧多着呢,够你学一辈子的。"
消息很快传遍了牙狗屯。当晚,七爷家挤满了来"取经"的猎户,王谦不得不把地枪的原理又讲了一遍。
"妙啊!"七爷拍着膝盖,"我年轻时见过老猎人用这法子打老虎。现在老虎少了,打狼也好使!"
老赵代表大队部表态:"需要啥材料尽管说,队里支持!"
王谦想了想:"需要些废枪管、弹簧,还有火药。鞭炮也行,做响器用。"
第二天一早,屯里的铁匠铺就忙活开了。老铁匠带着徒弟们按照王谦的图纸,加工各种零件。妇女们也没闲着,帮忙搓导火索、装火药。
杜小荷挺着肚子,和刘玉兰一起给猎人们准备干粮。两大锅贴饼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引得路过的孩子直咽口水。
"嫂子,"刘玉兰小声问,"谦哥这些点子都是咋想出来的?"
杜小荷抿嘴一笑:"他呀,晚上躺炕上都在琢磨这些。说是现在猎物少了,得用巧劲。"
正说着,王谦和于子明带着几个年轻人进来了,个个冻得脸红鼻子粗。
"吃口热的!"杜小荷赶紧端上刚出锅的饼子和酸菜汤。
王谦狼吞虎咽地吃着,边吃边布置任务:"今天去野猪沟,设'连环套'。铁柱带人去挖坑,二嘎子准备尖桩,我和子明做机关。"
野猪沟比后山更远,积雪更深。众人踩着齐膝的雪,艰难地向目的地进发。杜鹏也跟来了,背着个小背篓,里面装满了工具。
"姐夫,为啥叫'连环套'啊?"杜鹏喘着气问。
王谦指了指地形:"你看这沟,两边高中间低,野猪只能从这儿过。咱们在这挖三个坑,呈'品'字形排列。第一个坑惊扰它们,慌乱中更容易掉进后面两个。"
到了预定地点,众人立刻分头行动。挖坑是个力气活,冻土硬得像石头,一镐下去只能凿出个小坑。但人多力量大,不到晌午,三个深坑就挖好了。
"尖桩要斜着插,"王谦示范着,"这样野猪掉下来时,会顺着斜面滑向中心,不容易爬出来。"
坑口用细树枝和草席伪装,再撒上一层新雪,看起来和周围毫无差别。最精妙的是诱饵的设置——王谦用七爷给的秘方,调制成野猪无法抗拒的香味。
"这味儿..."于子明捏着鼻子,"咋像臭豆腐拌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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