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三十七年三月初七,子时三刻,雾灵山顶。
陈捕头的火把照亮楚三绝墓碑时,苏挽秋注意到碑脚新添了堆灰烬,里面混着未燃尽的酸角花——正是楚月绣鞋上的纹样。少年用核雕刀撬开墓碑底座,露出暗格中半卷泛黄的账册,册页间夹着朵干枯的酸角花,花瓣上的纹路与孙府管家的密信笔迹吻合。
“贡品核雕共三十二箱,内藏黄金千两。”徐清川念出账册记载,声音发颤,“孙员外将核雕剖空,填入私盐与兵器,却诬陷楚兄通敌。”陈捕头的佩刀重重劈在石桌上,震落的尘土中,露出桌底刻着的“三绝”暗纹,与少年掌心的疤痕严丝合缝。
突闻山下马蹄声骤响,孙府的马车径直撞向墓碑。驾车人蒙着面,手中挥舞的马鞭系着酸角核串——正是五年前灭门案凶手的标记。少年挥刀砍断缰绳,核雕刀与马鞭相撞,迸出的火星中,酸角核串散落一地,每颗核上都刻着“杀”字。
“抓活的!”陈捕头带人围住马车,却见车内飞出数枚暗器,正中衙役咽喉。苏挽秋认出那是失传的“梅花针”,针尖淬着牵机毒,与凶手服下的毒药同源。驾车人见势不妙,竟引燃车上的硫磺,火光中跃出的身影,竟穿着楚月当年的嫁衣。
“楚月!”少年惊呼,却见那人摘下面罩,竟是孙员外的小妾李氏。她狂笑不止,嫁衣下露出的手臂布满烧伤疤痕,形如酸角树皮:“楚三绝烧了我全家,我就要他女儿的皮做嫁衣!”话音未落,她突然口吐黑血,倒在楚三绝墓前,手中紧攥着半块玉佩,正是楚月的贴身之物。
黎明时分,众人在李氏身上搜出密信,发信人竟是府城知府,信中要求“三月初七前灭口,勿留活口”。徐清川望着信上的朱砂印,印泥里混着酸角核粉——那是孙府用来防伪的特殊工艺。阿远在马车残骸中找到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三绝”字样,正是楚三绝赠给弟子的信物。
回到医庐,少年在楚三绝的核雕刀鞘里发现暗格,内藏张路线图,标注着贡品运输的秘密通道。通道的起点是雾灵镇药铺,终点竟直指府城皇宫的库房。苏挽秋将路线图与孙府账册比对,发现每次核雕运输日,正是朝廷发放军饷的日期——原来孙员外借此偷梁换柱,用假药与假核雕吞没军饷。
“明日就是发放夏季军饷的日子。”陈捕头皱眉,“孙员外虽死,但其党羽仍在。”徐清川望向少年,后者正用核雕刀在酸角木上雕刻令牌,刀光闪烁间,“雾灵卫”三字渐渐成型:“当年楚兄曾组建护粮队,或许……”
丑时正,医庐来了位不速之客——府城钦差。他身着便服,腰间挂着的玉佩与徐清川的半块相合,竟拼成“忠良”二字。“我是楚三绝的故交,”钦差压低声音,“圣上已察觉军饷亏空,特命我暗中查访。”说罢,他掏出密旨,上面用酸角核墨写着“见令牌如见朕”。
少年将新雕的“雾灵卫”令牌交给钦差,牌面的酸角花雕纹中,藏着极小的“清”字——那是徐清川的暗记。钦差收好令牌,望向窗外渐白的天空:“子时三刻,府城东门见。若能截获假药,便能坐实孙党罪名。”
晨雾中,苏挽秋为众人准备了金创药与干粮。阿远望着少年腰间的核雕刀,刀鞘上新刻的“卫”字与楚三绝的“绝”字相契,竟成“绝卫”二字。他知道,这场与时间赛跑的追凶之旅,才刚刚开始,而雾灵镇的秘密,终将在阳光普照时,彻底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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