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三十七年三月初八,申时三刻,府城东门。
雾灵卫的暗哨藏在粮车中,望着孙府车队缓缓靠近。车队共八辆马车,每辆车轮都刻着酸角花暗纹,与楚三绝核雕工坊的标记一致。少年握紧核雕刀,刀刃反射的阳光掠过车夫腰间的皮鞭——鞭梢系着的铜铃,正是李氏马车同款。
“动手!”陈捕头一声令下,衙役们从粮垛中跃出,团团围住车队。为首车夫挥鞭欲逃,却被徐清川甩出的银针射中手腕。马鞭落地,露出藏在柄中的毒针,针尖泛着牵机毒的幽蓝。少年劈开马车挡板,只见箱内堆满假药,药包上印着“孙记药铺”的字号,却无任何药效说明。
“这些药是用天南星渣子压的!”苏挽秋捏碎药包,里面滚出枚铜钱,钱眼处刻着“亏”字,“亏空的军饷,都换成了真金白银!”陈捕头带人搜查其他马车,在第七辆车内发现暗格,里面码放着成箱的金锭,每锭都刻着酸角花——正是楚三绝为朝廷特制的贡品标记。
突然,府城方向传来马蹄声,数十名骑兵簇拥着位紫衣官员赶到。“大胆!”紫衣官员亮出腰牌,竟是权臣府中的长史,“这是圣上钦点的军需,尔等敢阻拦?”少年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酸角核手串,正是当年灭门案凶手的信物,核纹与孙氏密信的“杀”字吻合。
“长史大人可知,”钦差缓步上前,亮出密旨,“圣上早已洞悉孙党奸计。这些假药若流入军营,贻误战机者该当何罪?”长史脸色骤变,手按剑柄却不敢妄动。苏挽秋趁机检查他的佩刀,刀柄内侧刻着“三绝”二字,字体与李氏密信一致,显然出自同一刻刀。
“搜长史的马车!”陈捕头掀开轿帘,里面摆着精致的核雕茶盘,盘底刻着“分赃图”,标有各官员的分赃比例。阿远在茶盘暗格中发现本账册,记载着三十年来孙氏集团吞没的核雕贡品与军饷数目,最后一页画着酸角花,花蕊处写着“权臣”二字。
酉时初,长史见势不妙,突然抽出佩刀刺向钦差。少年眼疾手快,核雕刀横档其面门,刀刃相击间,长史的刀鞘迸裂,露出藏在里面的半块玉佩——正是楚月的嫁妆。苏挽秋惊呼:“当年灭门案,你也在场!”
长史狂笑:“楚三绝的核雕刀再快,也快不过我的毒药!”他咬破口中毒囊,却被徐清川捏住下颌灌下解药:“这牵机毒的解法,还是楚兄当年教我的。”长史瞪着徐清川,喉间挤出:“你……你是……”“我是楚三绝的关门弟子,”徐清川字字如刀,“也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
戌时正,府城衙门的地牢里,长史供出权臣私造兵器、勾结外敌的罪行。钦差命人将搜出的金锭与账册快马送京,金锭上的酸角花雕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宛如楚三绝核雕刀下的冤魂。少年望着手中的核雕刀,刀柄上的“绝”字与长史佩刀的“三”字相拼,竟成“三绝”二字。
雾灵镇的酸角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医庐的灯影里,徐清川正在修补楚三绝的遗像。阿远望着墙上的酸角花窗棂,窗影投在账册上,竟组成“昭雪”二字。苏挽秋为少年包扎新伤,发现他掌心的疤痕在火光中舒展,形如楚三绝最后一幅核雕作品——“天下太平”。
子时三刻,京中传来八百里加急:圣上震怒,着令彻查权臣一党,楚三绝案平反昭雪,追封其为“忠烈核雕大夫”。少年捧着平反诏书,泪水滴在诏书上,竟显露出隐藏的酸角核纹——那是楚三绝当年为防伪造,特用酸角核墨书写的密文。
陈捕头望着窗外的星空,星群的排列竟与楚三绝核雕图谱中的“北斗阵”一致。他知道,这场横跨三十年的沉冤昭雪,终将成为雾灵镇流传百年的传奇,而那些用鲜血铸就的忠良之名,也将如永不熄灭的灯火,照亮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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