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把新涌出的眼泪忍了回去。该死的,她今天这是怎么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随着他们飞得更高,朝着阿贝利翁领地中心的那簇分支往里飞去,萨斯基娅总觉得自上次来到这里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发生了变化。
“那道屏障的光,”坐在她对面的努伊尔说,“消失了。”
“对呀!”萨斯基娅说,“这就是现在不一样的地方。我刚才还一直在想是哪儿不一样,都快把自己想疯了。”他们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周围的分支都笼罩在由那道屏障——或者屏障后面的什么东西——投射出的温暖的琥珀色光芒之中。而这次,这片区域唯一的光源就是太阳了。
“如果光消失了,”克维尔德说,“你觉得那道屏障会不会……?”
没过多久,他们就得到了答案。之前让努伊尔的目光无法直视屏障、看不到它的那种魔法消失了。而屏障本身也不见踪影了。阿贝利翁的密室,顶点,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眼前:那是一个宽阔平坦的圆盘,坐落在众多分支之间,顶部矗立着白色的尖塔和绿色的树木。
“这……?”萨斯基娅说,“你们觉得这是个陷阱吗?”
“嗯,是陷阱。”鲁希尔德说。
“毫无疑问。”加兰说。
“很好,”萨斯基娅说,“我就是确认一下自己不是在疑神疑鬼。”她第一次派霜精灵间谍来这儿的时候,是没有屏障的。阿贝利翁很容易就能在他们身后升起屏障,把他们困在里面——把他们的盟友挡在外面。或者——她一想到这个就不寒而栗——也许当他们飞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能升起屏障,把伊思卡拉格雷思切成两半。“那么……我们还是要进去吗?”
“嗯,进去。”鲁希尔德说。
“毫无疑问。”加兰说。
为了保险起见,萨斯基娅让一个刚重新成为她侍从的霜精灵等在远远超出屏障范围的地方。如果她被困在里面,而且其他通讯渠道都被切断了,他可以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大家。
扎里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引导他们越过了那道门槛。
还活着?很好。
当他们朝着顶点的尖塔飞得更近时,身后依然没有出现屏障,也没有龙出来阻拦他们,萨斯基娅长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她又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在电影或游戏里,往往就是在这种时候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于是她坐在那儿,不敢放松,等待着那不可避免的沉重打击降临。
流浪狗开始给她揉肩膀。她轻声笑了出来,说道:“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公主,你就像一条盘起来的蛇。冷静点,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
“我就是怕这个呀。”
“是我看花眼了,还是那些尖塔看起来有点……烧焦了?”韦兰迪尔说道。
萨斯基娅看向他所指的方向。建筑物顶部的石块上有一道道黑色痕迹,看上去像是曾经熔化、下陷,然后又重新凝固了一样。而且不是只有几处是这样,整座城市到处都能看到类似的景象。没有明火,也没有烟雾,但近期遭受破坏的迹象很明显。
“不是你看花眼了。”鲁希尔德说。
“也许阿贝利翁对他的龙管控得没我们以为的那么严。”萨斯基娅说。
到现在都还没人攻击他们,这着实挺让人意外的。就算龙此刻不在这里,地面上以及那些破败建筑里的敌人也应该有所反应才对。她在地图上能看到他们在下面,数量比她预计的要少得多,但红色和橙色的标记确实存在着。
就在这时,她在地图上发现了一样东西,惊得她下巴都快掉了。那是一群蓝色的标记。
盟友!
在敌人领地的核心地带,他们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盟友呢?
萨斯基娅将意识探入其中一位意外盟友的脑海中,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那儿降落!马上!”她指了指方向。
他们的盟友躲在一座较高尖塔的阴影下。扎里操控着伊思卡拉格雷思降落在那座建筑的底部,萨斯基娅和流浪狗随即跳下龙背,去迎接……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身形消瘦、浑身血迹的艾蕾公主咆哮道。萨斯基娅上次见到这位金爪公主时,有条龙正对着她喷吐火焰呢。至少当时她是这么以为的。而现在,在阿贝利翁的密室深处,艾蕾和另外十八个巨怪站在一起,周围是死去的斯卡拉赫和精灵的尸体。巨怪们看上去疲惫不堪,身上有伤,从箭伤到处肢缺臂的都有。但他们还活着。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萨斯基娅说,“真的很抱歉。要是我早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艾蕾没有立刻回答。相反,她朝流浪狗扑了过去,像七鳃鳗一样紧紧抱住他。不过没咬他,嗯,还是咬了几下的,但只是轻轻咬了一小口,流浪狗则带着一丝好笑的微笑默默忍受着。“公主,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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