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你也是呀。”他说。
看到接下来两人毫不避讳地亲昵举动,萨斯基娅尽量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艾蕾公主显然经历了地狱般的磨难。要是这样能让她好受些,那也行吧。不过,哎呀,她心想,你们俩好歹找个私密点的地方呀。
慢慢地,艾蕾这一伙人是如何活下来,又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故事浮出了水面。简而言之,她劫持了一条龙。她杀了龙背上的骑手,然后又干掉了那条龙。在龙临死挣扎时,驮着她远离了战场。其他一些巨怪也有着类似不可思议的幸存经历。有的就是躲在死去的朋友或敌人的尸体下面,一直等到战斗结束。活下来的巨怪数量比萨斯基娅原本以为的要多得多。之后,他们又重新集结起来,试图在所处的恶劣环境中生存下去。
在世界之冠生存可不容易。起初,他们一直远远避开顶点,但即便如此,生存也仍是一场艰难的持久战。世界之冠这里有一些连巨怪都难以轻易对付的掠食者。食物稀缺,而且很难获取。他们还得躲避频繁出没的龙巡逻队。谢天谢地,过了一阵子,那些巡逻队就不再出现了。然后……
“五天前,那些蜥蜴回来了,”艾蕾说,“一大群,至少和我们在大战中遇到的那群一样多,这次是朝着顶点飞过来的。在那之后不久,屏障就消失了。最后,我们想着反正横竖都是死在这儿了,不如试着去找那个暴君算账。但等我们到这儿的时候,却发现……”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瓦砾和半熔化的建筑。
“这些不是你们干的?”萨斯基娅问。
“我倒希望是我们干的呢。嗯,那些家伙,”她指了指街上的尸体,“是我们干掉的,还有我们进来路上遇到的一些敌人。但在我们到这儿之前,这座城市就已经沦陷了。大多数幸存者都各顾各的,所以我们也没去招惹他们。除了阿贝利翁。”艾蕾怒吼了一声,“等我们找到他,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萨斯基娅开始好奇,等他们进入阿贝利翁的王座厅会发现什么。前提是他有王座厅的话。如果他还在这里,会任由这种情况发生吗?看起来更有可能的是,他和克松罗斯一起在永恒之厅,而有人趁他不在发动了政变。不过这次她没说出自己的怀疑,因为她无论如何都得弄清楚情况。
“那你听了肯定会高兴,这正是我们来这儿的原因,”萨斯基娅说,“加入我们吧,我们来彻底了结此事。不过在攻打他的城堡之前,我们最好等援军到了再说。我们的其他人很快就会到了。而且我们还有龙呢。”
“咱们现在就去吧,”艾蕾说,“我们每拖延一天,暴君就多一天逃跑的机会,或者他的援军就有可能赶来帮他。”
“我同意她的看法,”巴尔德雷格说道,他和其他人一起出来听了艾蕾的故事,“那些天选者现在不在这儿保护他——暂时不在。要是我们等下去,情况可能就变了。我们很强,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去干掉那个混蛋。所以咱们赶紧动手吧。”
“不行,”萨斯基娅说,“这可能还是个陷阱。我们不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贸然冲进去。别担心,我们的其他人很快就会到的。”
果然,没过多久,天空中就布满了风暴龙,城里的幸存者们见状纷纷找地方躲藏起来。
着陆后,瓦斯克和流浪狗一样热情地跟艾蕾打了招呼。不过他们没在地面上停留太久。世界树之神可不会自己送上门来受死。
结果发现,阿贝利翁并不住在城堡里,甚至都不是住在塔楼里。他最核心的据点是一棵高大树木顶部的白色穹顶建筑。这棵树的叶子原本是红色的,可现在大部分都变黑枯萎了。一条宽阔的坡道绕着树蜿蜒而上,尽头是一个平台,通向穹顶建筑唯一的入口。
那扇门已经被炸飞了。
龙们围着树盘旋,准备随时抓住任何试图逃跑的狡猾神明。萨斯基娅坚持要和第一批人一起进入穹顶建筑。她可不想错过这场最终对决。
进到里面,他们看到一堆堆的灰烬,还有靠着布满裂痕、摇摇欲坠的墙壁摆放的、黑乎乎的、疑似人形的轮廓。
“这地方简直就是座坟墓。”韦兰迪尔小声嘀咕道。
萨斯基娅对此表示认同。这里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要是有天选者从四面八方拿着剑、施展着魔法朝他们攻过来,她心里可能还会好受些。这本该是会发生的情况,对吧?这里应该是游戏的最后关卡,最终BOSS所在之处呀。但看起来,有人抢先一步到这儿了。她心里一阵难受,意识到那个人是谁了。
哦,对了,她心想,来了。这就是那沉重的打击。
当她走进王座厅,看着那闪着蓝光的墙壁,以及位于厅中央的黑色方尖碑时,一种超现实的感觉笼罩了她。这里是个控制室。
王座在房间的尽头。它不是她预想中的琥珀色,也不是蓝色。而是用白色木材雕刻而成的,简约而优雅。王座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身影,身上裹着一件轻薄的白色长袍。他脸上和手上干燥、布满皱纹的皮肤松垮地挂在脆弱的骨头上。阿贝利翁的头向后仰着,嘴巴大张,双眼深陷在眼窝里,空洞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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