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
“子方他,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孙三娘当即有些心疼,毕竟傅子方从钱塘到这东京城来,吃了不少苦,而且他刚刚和面也没有坏心。
三娘看着盼儿阵仗这般大,还是开口想要替傅子方说话,不料赵盼儿压根就不给三娘溺爱孩子的机会。
赵盼儿看着三娘,她正声道:“之前我就听过一句话,坏人绞尽脑汁,远不如蠢人灵机一动。”
“三娘。”
“傅子方在钱塘闯祸,你尚且都是无可奈何,若是他在这偌大东京城惹下大祸,你又要如何?”
赵盼儿昨日还在府里跟陆泽谈论过傅子方的问题,今日就见到这家伙在厨房重地捣乱,当即决定要教训这家伙。
而孙三娘听到最后这番话,她瞬间就说不话来。
赵盼儿看着三娘面色黯淡,她轻叹一口气,继续道:“论公,我不能放任外人随意进出永安楼最重要的灶房。”
“论私,我还记得,当初是谁逼得你跳江自尽,逼得你差点成为水鬼。”
“这家伙,如果再不加以管教,日后死在东京城,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三娘当即愣住,终于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咬着牙道:“盼儿,你说的很对,之前就是我慈母多败儿。”
“你放手去管吧。”
赵盼儿微微颔首,而后便让傅子方来到走廊里,后者倔强的不起来,赵盼儿当即给葛招娣使了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大娘子的意思,直接上前拽起傅子方的衣领,硬生生提溜着这家伙来到走廊。
陆泽在旁边观看着赵盼儿教育这小白眼狼,柳叶条狠狠甩打在傅子方的手心,后者瞬间就哀嚎叫痛起来。
这种细长的柳叶条,远比木棍打掌心要让人吃痛,傅子方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过。
少年恼羞成怒,吼道:“你凭什么这么打我?你又不是我娘,我娘在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进?!”
赵盼儿却没有说话,只继续挥舞着手里柳叶条,直到傅子方疼痛的流泪,赵盼儿才停下手上动作。
“凭我是这永安楼的大掌柜。”
“凭你娘让我管你。”
傅子方见赵盼儿吃软不吃硬,当即服软求饶起来:“我我...我错了,赵姨我真的知道错了。”
赵盼儿是从小看着傅子方长大的,仅一眼便识破他的小心思:“你只是口上认错,却根本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我来告诉你,你错在哪里。”
“你错在不该贪心不孝,仅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便选择不认亲娘,硬生生逼得三娘跳江自尽。”
“你错在年纪轻轻就耍弄心计,明明来到东京城没有吃多少苦,却装成乞丐模样找到永安楼。”
“你故意在三娘面前装可怜,妄图让三娘对你心怀愧疚,加倍补偿。”
傅子方听到最后可不干了,当即大声反驳起来:“我没有!”
赵盼儿冷笑,葛招娣上前,一把就将傅子方袖口拉起,露出干净手肘,他肌肤光滑,竟没有半点磕破皮的迹象。
葛招娣呵呵笑道:“你要是真一路要饭过来的,怎么身上这般干净?连半个伤口都没有。”
赵盼儿她刚刚以柳条教训傅子方,在他的身上留下道道红痕,那红痕在白嫩肌肤上显得清晰可见。
后者明显不是讨饭到的东京城。
孙三娘顿时愣住。
葛招娣对着三娘道:“三娘,我是真正讨过饭的,你儿子这种,一看就不是讨饭来的东京城。”
“讨饭不是靠讨,是靠抢,哪又有人白白嫩嫩的去讨饭呢?”
三娘不可置信的看向亲儿子,傅子方的脸瞬间涨红,他的这种小把戏,只对关心疼爱他的亲娘有用。
赵盼儿面无表情看着傅子方,眼神里的失望之色清晰可见:“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来的东京城。”
傅子方知晓瞒不过去,也只能选择和盘托出:“我...我的钱,确实是被人给骗走了,也真的讨过几天饭。”
“只是在后来,我遇见个要进京看亲戚的老丈,老丈知道我读过书,便让我做了他的书童。”
陆泽这时开口,替傅子方将话给补上:“你到东京城后,打听到三娘她在永安楼,便装作小乞丐,找了过来。”
傅子方羞愧交加的低下头去:“我是害怕,害怕我娘会不要我,所以才想到用这种办法...我真的知道错了。”
傅子方也认出来了陆泽,知晓如今盼姨已贵为侯爵夫人,这时的傅子方在赵盼儿面前低下头去,他诚心认错。
赵盼儿给傅子方传授人生道理,告知他孙三娘的不易:“你母亲不会时时围绕着你转,她是这永安楼的主厨。”
“你说你在帮你娘和面,那你的手洗干净了没有?你傅子方知道,和面要和到几分才是最合适的?”
赵盼儿直言,这永安楼里来往的豪门贵客不少,如果真有人吃到他碰过的吃食而生了病,那后果不堪设想。
陆泽拉过赵盼儿的手,将她手中那柳叶条丢在傅子方面前:“以后再敢在永安楼胡闹,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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