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侯爷语气平淡,可却是让傅子方真正感觉到了害怕,他如今都没有忘记当初在钱塘河畔的那一记蹴鞠球。
孙三娘听到后,顿时也紧张起来,所幸赵盼儿站出来调节气氛,而后拉着陆泽朝楼上不对外的雅间走去。
陆泽他笑着对妻子说道:“你刚刚对那小家伙的打骂,其实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毕竟,治顽疾,需得用猛药。”
两人径直朝着楼上走去,这永安楼被重新装潢后,赵盼儿便选择提前留出最好的位置,留以自用。
算是永安楼里开出的小灶。
赵盼儿闻言,神色略显无奈:“三娘她舍不得去管教傅子方,最终也只得我们夫妻二人来充当着恶人角色。”
不过,赵盼儿深深知晓丈夫的脾气跟性格,对于傅子方那种性情顽劣且算计颇重的孩童,他很不喜欢。
刚刚说打断傅子方的腿,赵盼儿跟孙三娘都知晓,陆泽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能够做得出来。
估计现在傅子方都被吓得不轻。
“你刚刚那一番话的威力,远比我用柳叶条狠狠教训他一顿都要大,这段时间想来是能够安稳下去的。”
赵盼儿看着傅子方长大,对他同样是十分怜爱,可之前那件事情,实在是让她对傅子方失望。
再加上对方心机深沉,竟然还主动装成乞丐前来永安楼,想着用这种方式来博得三娘的愧疚同情心。
这样的孩童,实在难以让人喜欢。
赵盼儿这才决定替三娘好好教育一下傅子方,再加上丈夫在刚刚那番话,傅子方应能安定下来。
不久后。
陆泽跟赵盼儿面前多了数道刚刚出锅的美味佳肴,在这段时间,永安楼的生意可以说是扶摇直上。
这种新颖的立体经营模式,外加美味菜肴跟新奇节目,引得东京城里的权贵们皆趋之若鹜。
孙三娘许久后上楼,赵盼儿看着三娘那通红的眼眶,不由叹了口气,三娘在盼儿面前哭得是泣不成声。
“我不是个好娘亲,是我没有教好他,反而是要让盼儿跟侯爷你们来替我当这个恶人。”
在孙三娘眼里,自己儿子并不能算是个坏孩子,她曾还安慰自己,认为傅子方只是被傅新贵跟那寡妇蒙蔽。
可是今日在见到傅子方在灶房那边捣乱、又是故意装成乞丐欺骗她后,三娘再度被这儿子给伤了心。
赵盼儿她看三娘哭得伤心,只能叹气安慰道:“一切都会变好的。”
三娘止住啜泣声,而后抬眼看向坐在赵盼儿身边的陆泽,低声道:“实在对不起,侯爷,我...”
孙三娘自然是在替她儿子道歉,陆泽刚刚在楼下那番话,不仅是吓到了傅子方,同样也吓到了孙三娘。
陆泽开口道:“他若是尚在襁褓中的三岁奶娃子,你自然能管他,可傅子方如今都即将年满十四岁。”
“再过几年就要成丁交税,如果还是这般顽劣性卑的性格,在日后定然会闯下滔天大祸。”
陆泽的语气严厉,引得孙三娘惶恐不已,表示她定然会教导好傅子方,陆泽在听到后却摇了摇头。
“你虽是傅子方的亲娘,可他在本质上却是傅家人,他的籍贯跟身份都留在钱塘傅家,你又要如何去教导他?”
“是要放任他在永安楼生活?还是整日就在这东京城里闲逛,日后就当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子?”
三娘低声道:“长风他跟我说,可以让子方到书院那边去读书,而且他也不介意抚养子方。”
陆泽听到后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三娘,惯子如杀子,如果她跟傅子方影响到永安楼,也只能将她给辞退。
不久之后。
在前楼忙活着的宋引章跟张好好都来到这边,宋引章听闻傅子方的事情,当即就要下楼,去收拾那小白眼狼。
“我就知道!”
“昨天看他那样子,就不太像是逃荒要饭来的东京城,外衬虽脏,可那身内衬却是干干净净的。”
“也就能骗骗三娘。”
赵盼儿将引章给拉住,她无奈道:“我在不久前已经收拾过他,你就不用再这般大的火气,坐下吧,喝点茶。”
宋引章入座。
而张好好在两女旁边稍显尴尬,直到陆泽抬眼看向张行首,陆侯忽然提起替张好好脱离贱籍的事情。
张好好躬身见礼:“侯爷,妾身知晓您公务繁忙,若是麻烦的话,过段时日再替妾身脱籍便是。”
陆泽摇了摇头:“不麻烦,这几日本侯便让人找到教坊司主使,届时,你的贱籍身份会被教坊司跟礼部划掉。”
张行首跪地,行大礼道谢,只是连宋引章都看了出来,面对脱籍,她的张好好姐姐似乎没有想象当中那般开心。
陆泽很快从永安楼离开,而赵盼儿则是留了下来,要跟引章说即将入侯府为妾的事情,后者相当激动。
“我...”
“我这就要入侯府了吗?”
赵盼儿微微颔首:“时间就敲定在下月初八,今天正好是二十八,整十天的时间可以用来让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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