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的回复比预想中来得快。
第二天下午,我的加密终端就收到了通讯请求。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了苏婧的身影,她身后似乎是一间简洁的办公室。
“陆风,”她开门见山,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冷静,“你的条件,部门经过评估,原则上同意。”
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但如此干脆,还是让我稍微有些意外。看来,我主动展示的“净化”能力,以及“钥匙”的潜在价值,确实让他们愿意做出让步。
“但是,”苏婧话锋一转,如同预料般提出了限制,“有几个前提。第一,所有情报共享需在指定安全屋进行,不得拷贝或外传。第二,你的‘独立行动’需提前报备行动大纲,且不能与部门的整体利益发生根本性冲突。第三,在涉及‘低语者之心’或其他高优先级遗物的联合行动中,部门拥有现场指挥权,你需要配合。”
她看着屏幕中的我,眼神锐利:“这是底线。如果你同意,合作即刻生效。第一批关于‘缔造者烙印’分类学的非密资料,可以在你下次来安全屋时查阅。”
我沉吟片刻。这些限制虽然存在,但尚在可接受范围内。指定地点查阅情报虽然麻烦,但能理解;提前报备行动大纲,只要不涉及核心秘密,也无不可;至于联合行动的指挥权……到时候再看具体情况,主动权未必就在他们手里。
“可以。”我点头同意。
“很好。”苏婧似乎松了口气,表情缓和了些,“那么,欢迎合作,陆风。另外,刘建业先生那边,部门会进行必要的报备和沟通,避免产生误会。”
她考虑得很周全。这样一来,我就不用夹在中间难做。
“关于‘低语者之心’,”苏婧继续说,“部门的技术小组会在三天后抵达王工的修理厂,进行初步的接触和评估。届时希望你在场,你的‘烙印’是与之安全交互的关键。”
“明白。”
通讯结束。一场关乎未来走向的合作,就在这简短的对话中敲定。没有隆重的仪式,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的权衡与试探。
我把结果告诉了王建国。老王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行吧,跟官方打交道就是这样,条条框框多。不过总算能名正言顺地掏腾那破盒子了,嘿嘿。”
他比我更兴奋,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在部门技术小组面前“露一手”他的土法设备了。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我开着备用小卡跑了几个短途活,维持着表面的司机身份。期间和刘建业通了个电话,他果然已经接到了部门的沟通,对此表示理解,只嘱咐我把握好分寸,遇到麻烦随时联系。他的大度和信任,让我心里更踏实了几分。
同时,我也没有停止对烙印的摸索。在老王用更安全的低能量废弃物搭建的测试场上,我反复练习着那种“意念指令”的感觉。成功率在缓慢提升,从最初十次只能成功一两次,到现在能稳定达到五六成。净化的范围和强度依旧很小,大概只能覆盖一个桌面大小,消除一些微弱的能量残留,但控制力却更加精细了。我甚至尝试将净化能量凝聚在指尖,如同一个微型的“清洁光束”,精准地点在某个锈蚀零件上,效果显着。
这让我对烙印的潜力更加期待。
第三天上午,我按照约定,留在修理厂等待部门技术小组的到来。王建国则早早地把车间收拾了出来,那台冒过烟的自制设备被他不知道塞到了哪个角落,取而代之的是几个看起来稍微“正规”一点的检测仪器——虽然在我看来依旧充满了他的个人风格。
然而,先于技术小组到来的,却是一个来自刘建业的加密通讯。
“陆风,”刘建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有一个紧急任务,需要你的特别运输队出马。”
“老板,请讲。”
“有一批特殊的‘货物’,需要从城西的第七码头,紧急运送到北郊的‘三号生物样本库’。货物性质……敏感,需要绝对保密和安全的运输环境。你的冷藏车是最佳选择。”刘建业顿了顿,补充道,“情报显示,可能有不明势力对这批货物感兴趣。所以,这次任务可能有风险。你亲自带队,需要什么支援,直接跟孔雀和夜莺提。”
“明白。货物具体是什么?”我问道。虽然“特别运输队”干的就是这种活,但了解货物性质有助于应对可能的风险。
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刘建业的声音压低了些:“初步判断,是一批……具有活性的、来源不明的生物组织切片。寄送方匿名,接收方是‘三号库’,那里有最高规格的生物安全防护。我们只负责中间运输,不过问来源和用途。但务必小心,这些‘切片’……似乎散发着微弱的、类似遗物的能量波动。”
具有活性的、散发遗物能量波动的生物组织切片?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普通的科研样本。结合之前“掘墓人”窃取“标本”的行为,以及那个被“低语者之心”催生出的“哀嚎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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