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娘娘,看来还是娘娘技高一筹。”素裳也笑着附和道。
淑妃听了摇头道“这事和本宫可没关系,本宫不过是撺掇他们跟风塞人进来罢了。要说厉害,还是关雎宫的那位。本宫不过是在一旁看个热闹罢了。她们两个,哪个栽跟头本宫都高兴。不过,还是柳怡君失败更让本宫愉悦罢了。”
“娘娘说的是。咱们只管看戏就是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素裳说道。
“是这个道理。”淑妃表示认可。
就像淑妃知道的那样,皇帝并没有收新的司寝女官,在不召后宫的情况下,夜里依旧由藏冬和晚晴轮流伺候。皇帝回来的第二天,就有圣旨到了掖廷:此次新进宫的宫女,一个不留全都逐出宫去。当初负责出宫采买的内监和一众相关人员,包括尚宫局提议派新人去南苑支应的那个管事的,挨个儿都去慎行司过了一遍大刑,诚太监这个掖廷的主管自然也不能逃脱。好在诚太监坚韧,咬死了只说不知道。又有掖廷里头的人帮着作证,说他对待那一批宫女一视同仁,从不曾对谁有半点儿优待,这才被放了回来。诚太监回到掖廷的时候半拉身子都是血,是被人抬回去的。关上门,屋里只剩下他和他的小徒弟小仁子时,诚太监才敢呻吟出声。
“师傅,您忍着点,这事贵妃娘娘让人送来的上好的伤药,还有配好的补身子的药丸,等下奴才就服侍您用。”小仁子一边擦眼泪,一边给他师傅上药。
“我还死不了。”诚太监咬牙说道。“我问你,那些人又有谁回来了?”
“就您一个,旁的人都没回来,奴才还以为,您也。。。”小仁子说到这又哭了,这次是后怕的哭。
“看来是贵妃娘娘将我保下来了的。”诚太监说道。
“是。”小仁子点头道“昨天,贵妃娘娘跟前的一个姐姐过来了,找到奴才,和奴才说,叫奴才别着急也别担心,这两日您就能回来了。”
“你这个傻小子,还攀上关系了,哪个是你姐姐,你也配?”诚太监听了小仁子的话,忍着疼笑话他,也算是转移注意力了。
“奴才是不配。只要师傅您平安回来了,下次叫奴才叫他姑奶奶都行。”小仁子年纪小,这几天都要吓死了,生怕他师傅再也回不来了,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自己。
不久之后,关于柳修华的父亲,柳大人的任命也下来了。依旧是离京赴任,不过这次的驻地尚属京畿范围内。看来,皇帝对他还是信任的。不过柳大人的夫人,范氏的诰命让皇帝撤销了,同时柳修华再一次被罚,抄写宫规百遍。不过,柳家这一次也不是一点儿好处也没得到,二皇子楚钧那里,罕见的接到了皇帝派人送去的赏赐,一张皇帝亲手猎的狐皮。
宫里的打杀声足足过了半个多月才算消停下来,各宫都多少挨上一点儿。当然也不乏有的人借机排除异己,这里头到底有没有冤案,有多少冤案已经分不清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天子的卧榻更是如此。皇帝以雷霆速度将事情处理完,期间一点儿没让后宫插手。毕竟他也不知道后宫中除了柳修华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参与进来了。好在,据皇帝彻查的结果可以知道,后宫中知道此事的人不多,除了那几个被收买的奴才之外,妃嫔们的手还没有伸到御前来。皇帝放心的同时也有些懊恼,当初就不该接了沈家那个人!借此机会,皇帝让人一并把雾迟退给了沈国公府,还找了个由头把沈戈申斥了一番,并且暗地里警告众臣,今后谁也不许再打往御前送人的主意!
事情了结了,怎么也得给管着宫务的盈贵妃一个交代。所以,皇帝来到了关雎宫。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皇帝说道“朕想着你要操心公主和皇子的婚事,就不给你再添烦恼了。朕能处置的就都一并处置了。柳修华那里,朕已经罚过她了,你也就不必操心了。”看来皇帝是打算到此为止了。
盈贵妃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表示有劳陛下了,臣妾感激不尽。
“刚刚陛下提起的御史大夫,可是姓韩?”盈贵妃突然问起前朝大臣的事,皇帝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表示正是韩大人。
“妾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韩大人是勤充容的父亲吧?”盈贵妃面带思索的说道。
“韩卿的女儿嘛,是了。”盈贵妃这么一说,皇帝也想起来了。
“之前勤充容病重,那时候四公主年纪尚小,为了公主的安慰只有委屈她搬去蓼风阁养病。中秋之前,蓼风阁传来消息,说勤充容的病终于有起色了。妾听闻,就派了陈太医过去诊脉。陈太医回报给妾,说勤充容当真有所好转。中秋当日,韩夫人也进宫探望过她,妾派去领路的宫人也会来说,勤充容已然能下地走动了,只是瞧着面色还有些虚弱。前几日,太医又去看过,说勤充容又比之前更好了许多。当初的病症基本都痊愈了,如今只是有些郁结,想来离大好的日子也不远了。妾想着,等四公主出降,就让勤充容再搬回柔福宫居住?陛下看呢?”盈贵妃提议道。
“原来如此,朕觉得很好,就这么办吧。”皇帝说道。
“妾遵旨。”盈贵妃说道。“只是,妾还想问陛下,四公主出降,陛下可要再为兴充容加恩?”
“按规矩倒是不必,只是朕总觉得亏欠了她们母女,想要给兴充容一些恩赏。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皇帝问道。
盈贵妃听了,摇头道“陛下要赏兴充容,妾只会替她高兴。只是妾想问问,若陛下是要给兴充容晋位,那么是为嫔还是贵嫔?若是贵嫔,那就不好让她再住在柔福宫的偏殿了。毕竟靖贵嫔也是贵嫔,已经是一宫主位了。兴贵嫔怎好还寄人篱下呢?”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 那就。。。”皇帝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让她搬去甘泉宫吧。那里的主位还空着。”
“是,妾明白了。那么兴贵嫔搬去甘泉宫后,妾就着手派人把勤充容接回柔福宫,请容妃帮着照料她。”盈贵妃把自己的安排说给皇帝听。皇帝听后表示认可,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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