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蕙刚进了正殿,冬雀就过来禀报说,刚才掖廷的诚太监过来回禀,人,已经送过去了。徐蕙听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换了衣服打算歇一会儿,今日起得早,又忙到了现在,实在是累得慌。这边徐蕙更衣睡下,那边延庆宫里,柳修华也得到了消息。柳家买通了宫里和南苑的一些管事的,借口南苑久未迎驾,人员不足,请宫里派些人手支援。宫里这头就有人说各处的人手都是定数,一时半会儿实在抽不出人来,就提议让如今尚在掖廷受训的新进宫女们过去帮忙。她们虽然才进来不久,可到底也学了些规矩,又说南苑毕竟不像内宫这般规矩多,就是有些疏漏,贵人们也多半不会计较云云。就这样,掖廷里几个最出挑的宫女就被挑走了。她们前脚被选中,诚太监后脚就去了关雎宫报信,顺便也知道了宫中被买通的人是谁:是尚宫局里的一个管事太监。徐蕙暂时按兵不动,没有立刻就将人拿下,而是打算先留一留,等到事发时一并再收拾了他。只是已经吩咐尚宫局的掌事女官暗中将人看住了,这几日都不许他出尚宫局一步。
皇帝是三天前的上午走的,回宫的时候已经是万寿节的最后一日的傍晚了。只见皇帝摒弃了一贯出行用的天子六架,而是自己骑着马进的宫门。一直到玉带桥头,才下马步行。皇子宗亲以及随驾的近臣都不得擅入后宫,所以皇帝是自己走过玉带桥的,身后的大部队都停在了桥的那一头。
盈贵妃带着阖宫嫔妃一起跪地接驾,皇帝温声叫起。众人起身后,皇帝先是对盈贵妃道了一声辛苦。盈贵妃谦辞不受,反而关心起皇帝这三天的身体和起居如何。
“朕躬安。许久不去南苑,这次到觉得十分尽兴。朕和孩子们都给你猎了些野物,叫他们收拾好了就给你送来。”皇帝对盈贵妃说道。
“是,多谢陛下想着妾。”盈贵妃谢恩。
“大皇子不愧是朕的长子,骑射也十分出众。众皇子里数他所得最多。”皇帝转而开始夸起孩子们来,边说边看了王嫔一眼,似乎是对她表示肯定。
王嫔没想到皇帝竟然还会朝她看一眼,当下就愣神儿了,等她反应过来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皇帝的目光已经移开了,转而看向了容妃“朕没想到娴儿的骑射竟然如此出众,比她的兄弟们也不差什么。”
“都是陛下教导的好。”容妃的反应比王嫔快一些,只是说的话也算不上得体。四公主是女儿,平日里见皇帝的机会本就不多,更别提受到皇帝什么教导了。这话听在皇帝的耳朵里,多多少少带些讽刺的意味。果不其然,皇帝听了容妃的话,脸色微变,接下来就没再说什么,只说累了,今日就歇在紫宸殿了。
皇帝不高兴可以转身就走,别人可不行。众妃妾们低头恭送皇帝离开,直到他的背影也消失在视线里才能起身。容妃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她当时真的没有想要讽刺皇帝的意思,只是她很少经历这样的场合,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盈贵妃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又看了一眼就要发难的淑妃,当即开口道“行了,没什么事就都散了吧。容妃还有兴充容,你们跟本宫来。四公主的嫁妆还有些要调整的地方,你们也来帮本宫参详参详。”
“是,臣妾遵命。”容妃赶紧开口答应,然后领着兴充容越过众人,跟着盈贵妃先行离开。
盈贵妃她们走后,淑妃瞧着她们的背影,冷哼一声,甩袖离开。坐上回宫的肩舆,淑妃不甘心的说道“容妃这个病秧子,话都不会说,活该一辈子不受宠!”
“娘娘息怒。”素裳赶紧劝道“娘娘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不是本宫要同她见识,她还不配。陛下去南苑围猎,回来先提了大皇子,又提了四公主。眼看就要提起铭儿,偏容妃这个笨嘴拙舌的,惹得陛下不高兴!后头那些臣子们可都瞧着呢,陛下当众夸奖谁,他们的心自然也就偏向谁!论长幼,陛下接下去也该夸夸铭儿的,谁成想就让容妃搅和了。”淑妃的语气里有可惜也有愤恨。
“依奴婢看,容妃娘娘应当不是有意的。奴婢可是看见,那话一出口,容妃娘娘的脸就白了。”素裳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淑妃。
“本宫也瞧见了。”淑妃点头道“正因如此,本宫才轻拿轻放,只和你抱怨几句。不然。。本宫定然饶不了她!”
“娘娘大度,不与她计较。容妃知道了一定感激娘娘的恩情。”素裳趁热打铁继续抚平淑妃的怒气。
“她的感激,本宫不在乎。只要她不挡着本宫的路,本宫没空同她计较。”淑妃轻蔑一笑道,能坐稳淑妃的位置,靠的可不是小事上的斤斤计较,靠的是她一直以来对陛下心思的揣摩以及前朝后宫风向的灵敏。只不过,最近几年,她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将来如何,淑妃有些不敢想。
回到瑶华宫,淑妃就收到消息,说是御前并没有多人,跟着皇帝去的是几个,回来的还是那几个,不多不少。淑妃让素裳给了赏赐,将人打发了,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柳怡君又失败了,哈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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