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皇帝有些不敢相信,赶忙站起来将盈嫔扶到榻上。“真的?”皇帝再次确认。
“陛下若是不信,等下听太医说就是了。”盈嫔说道。
“朕信!朕这是高兴。你叫的哪个太医?”皇帝问道,紧接着不等盈嫔回答直接高声叫来了王唯忠“你去,叫太医院季岐和所有当值的副院正都来!”
“陛下这是为何?”盈嫔不解的问道。
“你常用的太医年纪太轻,你若真有孕了他如何能照顾好你?虽说季岐不能日日只顾着你这边,但一个副院正,你还是用的起的。等会儿就挑一个专门负责你这一胎,务必要你平安给朕生下一个孩子来。”皇帝俯下身子,一手轻搭在盈嫔肩膀上,一手爱怜的拂过她的脸颊。
这一刻,徐蕙是有些感动的。她感动于皇帝这样从内而外的愉悦,她知道,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能有孕。徐蕙更感动于皇帝对她的用心。他注意过伺候自己的太医年轻,他想让自己的生产更平安。当下,这些感情是真挚而热烈的。
可很快,徐蕙就想到了康美人、芳美人、还有被困在后宫里将近十年的容昭华,和死去的惋修容。她们哪一个没得到过皇帝偏爱,可最终又有哪一个没有受到这个男人亲手带来的伤害。
徐蕙的心再一次对皇帝封闭起来。她扬起笑脸,眼眶中盈盈好似有水光,用皇帝最爱的表情说道“多谢陛下为妾这样考虑周全。陛下放心,妾一定会好好的给您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说着,抬起手覆在皇帝的手背上。
四五个太医都给出了确定的结果,盈嫔有喜了。
“朕知道了”皇帝此刻有些冷静下来说道“除了陈青囊外,朕欲再择你们中的一人,一起负责盈嫔这一胎。季岐,你是太医院院正,你看谁合适?”
“回陛下,臣举荐,太医院副院正安怀仁。”季岐答道。
话音刚落,一位看上去四旬左右的太医出列道“臣,太医院副院正安怀仁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给盈嫔小主请安。”
“起来回话”皇帝说道“你可是擅长妇科?”
“回陛下,臣擅长妇科,也通一些小儿科。”安太医说道。
“很好,那就由你和陈青囊一起负责盈嫔这胎,务必使盈嫔平安生产。”皇帝说道。
“是,臣等遵旨”陈青囊也上前一步,通安太医一起领旨。
太医走后,皇帝和盈嫔一块儿用了午膳。午膳后,二人消食一刻钟,盈嫔就被皇帝按在了床上“你如今有孕,要多歇歇。”
“陛下不睡吗?”盈嫔问道。
“朕不困,朕看着你睡。”皇帝说道。
“陛下也一块躺躺吧,就是不睡也可以养养精神。”盈嫔拉着皇帝手劝道。
“罢了,拗不过你。你往里面去一些,免得朕压到你。”皇帝轻推盈嫔两下。
“哪里这样娇贵了。”盈嫔嘟着嘴,嘟囔了两声。
“你还不娇贵?满宫去问问,除了你,就是皇后也是睡在朕外侧的。每每你睡外边就嚷嚷着害怕,怕掉下床去。要不是朕心疼你,能让你睡里侧?”皇帝一声声质问道。
“陛下最好了,最心疼妾了。”盈嫔自知理亏,赶紧撒娇道。
“你呀。”皇帝一生轻叹不与她计较。“你如今有孕,朕想着给你提提位份,就提到婕妤去,也好安安你的心,也不必想着往柔福宫跑了。”
“陛下知道了?本来妾也没想着瞒陛下的。”盈嫔抬头看向皇帝,表情很是真挚。
“朕知道。你放心,只要不犯大错,朕不欲任何人母子分离。试问养母再尽心还能敌得过生母吗?”皇帝说道。
“陛下心慈,是妾等的福份。”这句是盈嫔的心里话。“只是给妾晋位份的事,还请陛下再缓缓。”
“这是为何?你不愿意晋位?”皇帝轻抚盈嫔后背的手停了下来。
“妾怎会不愿意晋位?这满宫除了太后、皇后两位娘娘,那个人不希望晋位?只是妾有些顾虑。一来,这一年,宫中有孕的妃嫔不少,但是明没有谁是在怀孕之初就晋位的。若陛下单为妾开此法,恐后宫诸人心里有怨,外间恐怕也会有非议,这有损陛下的贤明。二来,妾若如今就晋位婕妤,那就要独掌一宫。女子有孕本就精神不济,这碧霄宫说大不大,可说说小也不小。若放在平时,妾也不是管不过来。只是如今有孕,还是想把所有精力放在孩子身上,还请陛下体谅妾除为人母的一点私心。”
“你说的也有道理。”皇帝继续轻拍盈嫔后背,说道“朕知道,这宫里有些是人,有些却是鬼。朕有意给你晋位,也是想护一护你。蕙儿,朕不可能时时都在你身侧,你既然想的如此清楚就该明白,在这宫里只有坚强的母亲才能生下皇嗣。”
“陛下放心,妾懂的。妾一定会好好护着这个孩子,这是陛下和妾的第一个孩子。”盈嫔坚定的说道。
“好,朕知道了,睡会儿吧。”说完瞌上眼睛,不再说话。
盈嫔有孕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后宫,也传到了前朝。等到出了正月,恢复早朝的第一天,徐父和徐枫就分别收到了上官、同僚和寮属的热烈祝贺。一天下来脸都笑僵了。下了朝徐父还受到了皇帝的单独接见,晚间和等在宫门口的二儿子汇合,一块儿登车回府。父子俩齐齐回望太极宫雄伟的宫墙,心里想着:只希望女儿/妹妹平平安安的。
宫外如何,徐蕙暂且不得而知,后宫内的热闹就够她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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