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这几日蒋才人实在是不好过。虽说送来的供应暂时还没有变化,可身边出了叛徒实在让人心惊。这禾儿算上在东宫的时候也跟了自己五年有余,难道一直是别人的探子?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早就暴露在他人眼中?可自己不过区区才人,有什么值得被监视的?这也是蒋才人最想不通的地方。莫说蒋才人此时想不通,就是负责此案的王唯忠也有些纳闷。慎才人小产牵扯到了盈嫔他不意外,谁叫人家盈嫔受宠呢。只要盈嫔得宠一日,明枪暗箭的就消停不了。可蒋才人却不然。东宫时候就是透明人,进宫三四年依旧是透明人,收买她身边的人,想想也知道没什么价值。可如今线索都在这禾儿身上,不审是不行了。
“动刑。”王唯忠说道。
“是”一旁候着的慎刑司掌事太监张顺忙答应着。
“慢着,别叫她死了。她若是死了,你这慎刑司的掌事太监也就不用干了。”
“明白,奴才明白。”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张顺就拿着一叠证言弓着身子呈给王唯忠,脸上有些惶惶然。王唯忠接过证言看了看,渐渐直起身子,问道“人如何了?”
“回王公公,还活着。”
“得了,带上她,你也跟着我面见圣上吧。”王唯忠说道。
“啊。。奴才就不必了吧。奴才这副样子,如何能面圣呢?”张顺谄笑着推脱道。
“废什么话!走!”王唯忠大步离开了幽暗潮湿而又飘着血腥气的慎刑司牢房,张顺无法只得招呼人给禾儿换掉身上的血衣,自己也苦着脸跟着王唯忠来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里楚珩看着禾儿的证言,一旁的王唯忠说道“慎刑司掌事太监张顺、碧霄宫西偏殿大宫女禾儿正在殿外候见。不知陛下可要宣召?”
“宣”皇帝说道。
“奴才/奴婢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顺和禾儿在下面叩头拜见。
“你在证言里说,让你先诬陷盈嫔的是皇后身边的玉露?”楚珩先向禾儿发问。
“是。”禾儿说道。“也是玉露吩咐奴婢趁乱将药渣倒入换入慎才人房内的那两盆长春花的花盆中的。”
“你还说这不是玉露第一次做这些事了?”皇帝继续问道。
“是。早在东宫时,玉露就曾奉命将这药下在了大皇子生母也就是已故的惋婕妤房中,这才导致惋婕妤生大皇子时难产呢,之后更是血崩而亡。”禾儿喘息着回答道,至于玉露奉谁的命,自然不言而喻。
“你说是你亲耳所闻?你可有证据?”皇帝继续追问。
“奴婢当时不过是东宫小花园内一名小小的婢女,听到此等大事怎敢声张?若是被人发现奴婢焉有命活到今日?这次的事也是玉露以奴婢宫外的家人为要挟,让奴婢嫁祸盈嫔。只是盈嫔聪慧,奴婢不得已只能推到蒋才人身上,这才被带进了慎刑司,有机会将真相和盘托出。奴婢自知犯下大错可奴婢的家人无辜的,还求陛下救救奴婢家人吧。”说完不断将头狠狠磕向地面,两三下就晕了过去。
皇帝看向下方晕过去的宫女沉默了一下,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这些话你都听见了,若泄露一字一句朕唯你试问。”皇帝看向一旁跪着的张顺说道。
“奴才必不敢泄露半句。”张顺赶忙保证,他都恨不得没听过这些话,还怎么敢往外说。
张顺退下以后,皇帝示意王唯忠将玉露带去慎刑司详审。“告诉皇后,若要阻拦就等着朕亲自去要人吧。”
王唯忠领着人到了凤仪宫要带走玉露并且要搜查玉露的屋子,果然遭到皇后的阻拦。王唯忠直接将皇帝的口谕宣给皇后,皇后这才不敢再多说什么。随后王唯忠亲自带人搜查玉露的房间,带走了许多可疑的物品,其中就包括一包药渣。
“完了,陛下全知道了。怎么办?陛下会不会废了本宫?”王唯忠带走玉露后,皇后失身的跌在凤座上,喃喃的问道。
“不会的,不会的,娘娘多虑了慎才人小产与娘娘毫无干系,陛下怎会因此怪罪娘娘?!”一旁的玉和此时还没想到玉露被带走的用意,只以为是慎才人的事,赶忙安慰皇后道。其实那两盆花进了偏殿的当天,皇后就已经知道花盆中不干净了。只是想着一来有机会拉盈嫔下马,二来嘛也能敲打慎才人,这才没有声张。岂料慎才人竟然真的小产了,这可坏了皇后的大事。要知道不仅是皇后,宫外的承恩侯府也盼着这个孩子呢。
“不是的!你难道忘了那个贱人的事?!”皇后狠狠的盯着玉和问道。
看皇后眼神,玉和猛然反应过来皇后所说的是何事。
“不会吧。。。那件事过去多年,除了娘娘,只有奴婢和玉露知道此事。难不成当初还有谁发觉了这件事?”玉和回忆道。
“那药渣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玉露给妙贞下的药?”皇后此时有很多疑问。
“怎会?”玉和说道。“玉露没道理给慎才人下药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