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让蒋才人闭了嘴,皇后示意禾儿继续说。禾儿也就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才人小主嫉妒盈嫔受宠,又羡慕慎才人可以在皇后娘娘庇护下怀上皇嗣,而她自己自从进入东宫以来就不得陛下宠爱,故而想着可以一石二鸟,既让慎才人失了孩子,又能把事情推到盈嫔头上。蒋才人知道盈嫔素来不爱过于艳丽的颜色,早就看准那两盆长春花肯定不得盈嫔喜欢,就让奴婢悄悄的将药渣埋进花盆里。等冬雀去花鸟司换花的时候又派人告知了芍药,再派奴婢去花鸟司煽风点火。这样碧霄宫的长春花有极大可能会换进凤仪宫。只要进了凤仪宫,慎才人自然会接触到,时间长了皇嗣就保不住了。”
“太医说了,那药渣要至少半月才能起效,这宫女也说了,需得时间长才能害得了皇嗣,那花到慎才人跟前不过五日,怎的慎才人就小产了?”淑妃问道。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求皇上,皇后娘娘看在奴婢只是听命而为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禾儿说罢叩首求饶道。
还不等蒋才人驳斥,诊脉结束的太医院院首季岐出来回话“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慎才人小主小产是由于大量服用大热之物导致的,两盆长春花内的药渣正是大热之物的残留,依臣判断,慎才人服用大热之物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
季太医的话让屋内众人面面相觑,还是贵妃先反应过来“这么说今日之事与盈嫔毫无干系,看来是皇后娘娘冤枉盈嫔了呢。”
“也是本宫太过忧心慎才人,盈嫔你别放在心上。”听了贵妃的话,皇后也只好对徐蕙温言解释了一句。
“妾不敢”徐蕙淡淡的说道,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盈嫔这是和皇后结下怨了。毕竟谁人被这样冤枉心里怎么会没有怨言?更何况刚刚皇后的架势眼看着是要以势威逼盈嫔认罪。
皇后心里也明白今日是操之过急了,扯了扯嘴角看向皇帝说道“陛下看,此时该如何处置?”
“你倒问起朕来。慎才人是你妹妹,又是在你宫里住,她是如何服下大热之物的你难道一点儿不知道?”皇帝质问道,言语间透露出皇后合谋慎才人以“苦肉计”陷害盈嫔的意思。
“臣妾如何知道?”皇后赶忙辩解道“陛下知道的,自打上次臣妾失了那个孩子,如今就只盼望宫中能多多诞生皇嗣,更可皇慎才人是臣妾亲妹妹,难道臣妾能害了她的孩子?臣妾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生下孩子啊!”
皇帝也知道皇后盼着慎才人这胎许久,更遑论孙家再一次送女进宫不就是希望能有个孙家血脉的“太子”来延续家族的富贵吗?那慎才人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是谁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生?是贵妃?淑妃?还是别的什么人?
“查!”皇帝下定决心“将这两名宫女拖到慎行司去严加查问”皇帝指着芍药和禾儿说道,又看了一眼又惊又怒的蒋才人说道“蒋才人暂时禁足碧霄宫西偏殿,等查明真相再做打算。王唯忠,你亲自带人去查,朕会让宫中禁军配合你,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奴才遵旨。”王唯忠答道。
皇帝环视一圈,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各异,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了盈嫔脸上,一瞬间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沉默着大步离开了凤仪宫。
皇帝一走,众人自然也就散了,皇后倒是想留徐蕙说上两句但被徐蕙以身子不适推脱掉了。出了凤仪宫,徐蕙和连暄妍有一小段同路的机会,只是此时不适合深谈,连暄妍握着徐蕙有些冰凉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徐蕙知道连姐姐在担心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反引得连暄妍抓的更紧了。“姐姐放心,我没事。”徐蕙只得轻声说道。连暄妍不知信了没有,只是在岔路口频频回首看了好几次才慢慢回了景福宫。
徐蕙进了碧霄宫,远远就看见西偏殿门口站了数个禁军模样的人,看见盈嫔望过来纷纷颔首致意。徐蕙没有过去,领着人回了东偏殿。
一进东偏殿春莺带着人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小主无事吧?”有看了看西偏殿的方向说道“那边忽然来了许多禁军和内监,领头的是小夏子。见着奴婢们在殿门口张望并未阻止,小夏子还冲奴婢笑了一下。”
“进去再说。”徐蕙领着众人进到屋中,把凤仪宫发生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这可太险了,若不是小主镇定恐怕今日就要被强行定罪了。”春莺抚着胸口说道。
“是啊,听小主的描述,皇后娘娘明显是想将此事扣在小主头上,幸亏小主稳得住,皇上又肯听小主分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夏蝉也跟着说道。
“都怪奴婢不谨慎,差点儿害了小主。”冬雀跪下请罪,可见刚刚凤仪宫的事让她吓的不轻,也意识到平日里自己多有疏忽。
“怎么能怪你?快起来”徐蕙作势要搀扶冬雀,吓得冬雀一骨碌赶紧爬起来。“就是你不同意给出那两盆花,想害我的人自然也会找机会把事情引到我身上。老话说:没有千日防贼的,就是这个道理。只是这件事也给咱们敲了警钟,以后出门办差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要知道咱们主仆是一荣俱用、一损俱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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