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云鹤道人冷笑,“孙大人不也从辽东藏到南京,又从南京追到蓟州吗?”
两人在狭小的密室里交手,剑光与拂影交织。云鹤道人的武功路数很杂,有道家的轻盈,又有江湖的狠辣,显然受过特殊训练。但孙传庭的剑法是战场上搏杀出来的,每一招都简单直接,却致命。
十招过后,云鹤道人渐感不支。他想往岔道退,但孙传庭封死了去路。
“放下剑,本官留你全尸。”孙传庭道。
“做梦!”云鹤道人突然从袖中洒出一把白色粉末!
石灰粉!孙传庭闭眼疾退,但已经吸入少许,眼睛火辣辣地疼。等他再睁开眼时,云鹤道人已经冲向岔道口。
“放箭!”孙传庭喝道。
守在岔道口的缇骑早已张弓搭箭,三支弩箭齐发!一支射中云鹤道人右肩,一支射中小腿,他踉跄倒地。
孙传庭上前,用剑抵住他咽喉:“说!这些兵器运去哪里?腊月十五还有什么计划?”
云鹤道人惨笑:“孙大人,你……你阻止不了的。地网……已经启动了……”
他嘴角突然溢出黑血,咬毒自尽了。
孙传庭皱起眉头。又是死士。夜蛟营对核心成员的控制,比他想象的更严密。
这时,追男孩的两个缇骑回来了,手里抓着那个男孩,但脸色难看:“大人,岔道尽头是悬崖,有吊篮通到山下。我们追到时,已经有马车接应,跑了三个人。只抓到这个小崽子。”
男孩被扔在地上,瑟瑟发抖。
孙传庭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狗……狗剩……”
“谁让你送信的?”
“一个……一个叔叔,给我钱,让我送信到白云观……”男孩哭着说,“他说送完还有钱,我就来了……”
“那个叔叔长什么样子?”
“四十多岁,脸上有疤,说话有点结巴……”
冯保。孙传庭心中一沉。冯保被俘前,已经安排了后手。这说明夜蛟营在蓟州的网络,比他们查到的更深。
他走到石桌前,翻看那些没来得及带走的文书。大部分是密信,收信人遍布九边各地,内容都是关于腊月十五的行动安排。其中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腊月十五,子时三刻,以绿色焰火为号。宣府、大同、蓟州三镇同时发难,控制城门、武库、粮仓。天津卫、通州方向,自有水路接应。南京方面,由‘壬寅’负责。北京城内,待宫中火起,即率兵入宫‘护驾’。”
信末的落款,是一个孙传庭从未见过的符号:三条波浪线上,托着一轮弯月和一柄剑。
这是夜蛟营最高级别的密令符号。
“大人,”骆镇抚匆匆从暗道下来,“前殿的道士都控制住了,一共九人。但他们都说自己只是普通道士,什么都不知道。”
“带回去审。”孙传庭收起那封信,“还有,把这些兵器全部封存,登记造册。另外,查查道观里的其他房间,可能还有密道。”
“是!”
孙传庭走出密室,回到地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风呼啸,寒意刺骨。
他站在道观前,看着山下蓟州城的点点灯火。
腊月十五,绿色焰火为号,三镇同时发难,水路接应,宫中火起……
这是一个庞大而周密的计划。而他们现在阻止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他必须尽快赶回蓟州城,审问那些俘虏,同时将这里的发现飞报京城。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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