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范永斗。
孙传庭如遭雷击。范永斗,山西巨贾,晋商领袖,与清军秘密贸易的大商人。原来他不仅是商人,还是夜蛟营的核心人物,代号“癸亥”!
难怪冯保对他如此恭敬。难怪能调动如此庞大的资源。
“搜!”孙传庭厉喝,“把密室翻个底朝天,所有纸张、物品,全部带走!”
缇骑们开始仔细搜查。在一个暗格里,他们找到了一本厚厚的账册,里面记录了范永斗与九边将领、朝中官员、甚至宫里太监的金钱往来。金额之大,触目惊心。
还有一份名单,标题是“地网成员”,列着三十七个名字,官职从五品到一品,地域从辽东到云南。孙传庭快速浏览,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名字——都是朝中颇有清誉的官员。
最后,在一个烧了一半的铁盒里,他们找到了几封密信。信是写给不同人的,但内容都指向腊月十五。其中一封信让孙传庭毛骨悚然:
“十五子时,蓟州火起,宣大兵变,南京乱,北京空。此时率精骑三千,一日夜可至紫禁城。大事定矣。”
信的末尾,画着一个简单的图案:三条波浪线,托着一轮弯月。
夜蛟营的终极标记。
孙传庭拿着信的手在颤抖。他现在明白了——九边兵变、南京粥棚毒案、天津卫兵器失窃,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腊月十五这一天。那一天,夜蛟营要在全国多个地方同时发难,制造全面混乱,然后……
直取北京,改朝换代。
“骆镇抚!”他转身喝道,“立即飞鸽传书给陛下,禀报此事!再派人去天津卫,让袁崇焕无论如何守住漕运线,绝不能断!还有,通知南京的锦衣卫,全面戒备!”
“是!”
孙传庭看着密室里的尸体和满墙的字迹,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腊月十五,还有五天。
五天之内,他必须阻止这场滔天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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